“想必黑百灵也发觉了,无论上边的战场还是地面战场……我们矮人族似乎都只是在骑墙。如果要证明自己,恐怕只有现在了。”无名巫婆如是想到,她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中匕首,上边翠色的毒涎垂吊。
她缓缓走向那个房间,那个丹枫阁长老的住处。阴影下横卧着两具尸体,汩汩血泊蔓延。
“噗!”烛火陡然熄灭,随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在血神和小小的丹枫阁中间做选择,并不是一件难事。
“什……呜呜!”
他们甚至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叫喊,身体就已经渐渐冰凉。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丹枫阁的各个角落,发生在黑甲军的每个营帐。
当夜,火光并血光滔天,刚刚才从战场逃离的疲惫士兵就在这种境况的被人背后捅了一刀。
与此同时,丹枫阁张浩天正在中军大帐。混乱与喧嚣传入他耳畔,火光映红了他年轻的面庞,一只笔在手中不安的来回旋转,却迟迟不肯落笔。
就在张浩天犹豫之时,一旁的长者开口了:
“浩天,你该走了,你必须走。”
“不,张仝叔叔,我决不能这么离开,就算丹枫阁只剩我一个人,我也不会走。”
那被称作张仝的老者捂须摇头,他道:
“如今丹枫阁大势已去,想要东山再起,唯有保住你这棵苗子。你是螟龙的亲传弟子,若是你死了,丹枫阁必然内斗纷争。”
“可是……就这么抛弃阵前的将士,让他们如何接受?”张浩天真挚的目光对向张仝,这个孩子没有半句谎言,全是他内心所想。
“撤退的事,我来处理。”老者听见张浩天此等言语,自然感慨万分,涕泪齐下。双手搭在浩天的双肩,就这么将家族的重任委托给了这个将成大器的孩子。
“可是!可是!”
张浩天还想辩解,可张仝只是一抬手,他道:
“来人,带走!”
“叔!”张浩天被架着出去了,目中惊惶,他嚎哭。
“记得我给你的计策,一定要执行啊!”张仝不忍回头目睹这场分别,他背过身去,含目落泪。
这就是生离死别。
这一刻,孤苦无依,亲人离散,家园破碎,无数的痛苦在这一刻施加在张浩天幼小的心灵上,难以承受的他选择的埋头哭泣。
只要不去想,一切都好不是吗?
两天后,偏远少人蛮族地界,匆匆赶路的张浩天一行终于能在一户人家修整片刻。
窗口半开,月色入户,莹莹的白光映亮了清冷的柴房。
可怜的张浩天,竟然沦落到住柴房的地步。
“是谁!”房间门口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护卫从干草推里惊起。他左手握紧剑鞘,缓缓站起,同时他叫醒了睡眼朦胧的张浩天。张浩天迷迷糊糊的勉强睁眼,他刚离开了一个噩梦,又到了一个新的噩梦。护卫不敢贸然上前,而是眼神示意自己的同伴,让他上去开门。
守在们另一侧的同伴点头,随后用剑将门挑出一个小缝。
“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