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灵走到镜缘的身旁,上下打量着镜缘,他看的比谁都仔细,当年的那个人一直是他心里的痛,所以现在他要将这个人观察仔细,哪怕他和当年的那个人有一分相像,他都不会饶了眼前这人。
镜缘半躬着身子,高大的身材和英俊的面容和当年的他没有一点相像之处,任张广灵在他周围转了好几圈都看不出什么。
“那你就来答吧!”张广灵一笑,虽然他和当年的那个人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但隐隐约约中他还是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道……总是在于心!心之使然,道之所向!”镜缘答道。
张广灵一下子收住了笑容,他的脸上阴晴不定,片刻说道:“道可道,非常道?以心为道,这就是你对《道德经》的理解?”
镜缘鞠躬道:“正是,张主事!”
“修道如一个完整的人,若是只有心而没有外表,那是不能生存的!”张广灵笑道。
镜缘忙说道:“若是只有外表而没有心,那即便生存下去也只是皮囊而已!”
张广灵微怒:“错!就是因为有了外表我们才需修炼,将外表修炼的无坚不摧,才能长生于天地之间!而心,自会随着外表的坚硬而变得坚强;外表最重,而心次之,修行也是如此!”
镜缘反问:“心若不明,虽有长生依旧是个酒囊饭袋之辈,那修行的意义又何在?”
“存活于天地之间总比你只追求心明,却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强上百倍吧!”张广灵大怒。
镜缘正要说话,李执事在一旁轻微的咳嗽,镜缘忙止住了到嘴里的话。
“张主事,他愚钝不堪,并不能领悟这《道德经》中的道理,还请张主事息怒!”李执事忙陪笑道。
张广灵大笑:“我如何会生气?这种庸才也不配我生气!我看他对这《道德经》一窍不通,还是让他再多读几年吧!”
“下一位!”张广灵脸上紧绷,却还要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众人听二人对话如此的深奥难懂,一时发呆都愣在了那里,竟再没有人来回答张广灵的问题。
张广灵冷笑一声道:“今天就如此吧!我看你们杂役馆也不会再出什么人才了,就选那个瘦高个子吧!”
张广灵再也不愿停留,不顾李执事和瘦高个的阻拦起身向外走去,猛然他又想起了什么,回身用手一指镜缘道:“这个人以后就不要再让他参加什么选拔了!太笨!”
李执事忙点头应承着,将张广灵送了出去。
瘦高个瞬间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笑容,他高傲的看了一眼镜缘道:“太笨!”
镜缘不语,矮冬瓜看他可怜将他拉回了屋子。
“下次不要如此顶撞!人家是大人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和他顶撞哪里有你的好果子吃!”矮冬瓜叹道。
镜缘只是将头垂的很低,不说话。
“哎!你继续抄写你那没完成的《道德经》吧。”矮冬瓜顿感无趣,舍了镜缘去干活了。
镜缘独自坐在桌子前,将纸放平,提笔,继续写那《道德经》。
和张广灵的争论并未在他心中引起波澜,反而张广灵那小人得志的样子让他有些好笑,他将心情稍作梳理,又投入到《道德经》中。
夜幕时分,也不知写了多少遍的镜缘总算打开了门透气,外面那些杂役们早就回来了,见他一直未出来,以为他还没有写完,谁都不愿意去打扰。
“你的脸色……”矮冬瓜问。
“我的脸色如何?”镜缘笑问。
“没有一丝疲惫,倒是略显兴奋!”矮冬瓜笑道。
“书中自有颜如玉嘛!我看你抄写这《道德经》几日,不但没有丝毫的疲倦,甚至连脸色都好了许多!真是奇怪!如果换做我们,早就不耐烦了!”圆球在一旁笑道。
镜缘心中一动,忙闭上眼按照《青莲经》中的穴道走向来运转,可才运行一股寒意便透过了全身,他的丹田之内依旧奇寒无比。
他瞬间泄了气,想不到自己依旧用不了《青莲经》中的力量,那紫冰的威力太过巨大,巨大到他真的难以承受。
“怎么了?是不是也很闷啊!来拿这个发泄发泄!”歪嘴笑着递过来一柄扫把。
矮冬瓜和圆球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我错了!忘了你不能用扫把了!”歪嘴不好意思的笑。
镜缘只是轻笑,对歪嘴的善意他并不介意,轻轻接过扫把,这次居然没有脱手!他有些吃惊,他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之间恢复了不少的力量,只是自己没有发觉罢了!他瞬间有些兴奋,这《道德经》果然是道家的至宝,只是极少有人像他这样细心的去研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