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如此了!”黑风怪轻叹,一股黑烟再次流入到棋盘之中,顷刻消失。
“聂护法深夜在次,真是好有雅兴啊!练功?赏月?玩赏垂瀑?”一个美妙至极的声音响起,一个鹅黄色的身影随着这声音飘了过来,轻飘飘落在地上。
聂成英立时换了一副笑容,将棋盘收起笑道:“娥眉护法的兴致不也很高吗?”
来的正是娥眉,她此刻依旧面无表情,嘴中的声音更是冷漠至极:“我是尽这护法之职!这两年玄天宗极不太平,我们这些护法岂能置身事外?”
聂成英忙说道:“娥眉护法的意思和我相同,这瀑布之旁本是我苍云峰阵法最薄弱之处,我已在此巡查良久,并未见有何异常!”
“原来如此!可我见聂护法身带一个棋盘,难道巡查还需要下棋吗?还是巡查是幌子,在此下棋取乐为真!”娥眉又问。
聂成英笑着取出挎着的棋盘笑道:“这本是我的法宝,但凡遇到强敌,我定会用此棋盘伤之,此棋盘名叫‘太虚之彀’,可摧毁敌人之心神,让敌人心烦意乱,我好乘势得胜!”
娥眉小心的接过棋盘,见到聂成英并无慌张之色,又将棋盘送了回去说道:“既然是聂护法的法宝,我自然不会多看!只是这入夜寒凉,还望聂护法早些歇息,不可在此停留!”
“那是自然!”聂成英忙鞠一躬,起身而走。
娥眉见他走远也起身而去。
镜缘的身子已经僵了,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这玄天宗还有太多的秘密,他以后行事一定要万分小心。
夜色如水,万籁俱寂,镜缘猛走几步消失在这无尽的黑夜里。
天还未亮,瘦高个那嗓门已经在小屋之间传开了,一些不情愿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镜缘还未等那个嗓门响起就已经醒了,他早就习惯了如此,在杂役馆,在护法堂,都是如此。
在别人都贪恋在被窝之中时,他已经拿起了那本崭新的《道德经》读了起来,之前本以为早就理解了这《道德经》,可随着他修炼《青莲经》的越来越深入,才猛然发现他只是读懂了这《道德经》的一些皮毛而已。
此刻他忘我的投入这《道德经》的文字之中,任自己的思想在这无尽的文字里驰骋,那些他认为浅显的道理是如此的实用,以前一直以为粗俗的道理现在看来是如此的精深!与《青莲经》中让人调整思想、心生安静的思维不同,这《道德经》让人思绪无限的活跃,甚至慢慢衍生出无限澎湃的情绪,让他的心神跳动,几乎难以自持。
矮冬瓜已经将笔墨纸砚都放在了桌子上,一叠叠厚厚的纸张也早已给他准备好,将这《道德经》抄写数遍便是他的任务,他轻握住笔,那些跳动的思维依旧在继续,他甚至在握笔之间都感觉到了阵阵兴奋,那些莫名的意识注入到他的手中,让他握起笔来都无比的用力。
他有些奇怪,在昨天抄写《道德经》时,自己握笔的手还有些颤抖,可今天不但不会有丝毫的颤抖,且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力量在支配着他;难道紫冰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早已消失无形了?不可能!他依旧可以感觉到丹田之内传来的阵阵寒意;难道是小雪说的自己超强的恢复能力?也不是!这些日子,那紫冰带来的伤害一直困扰着他,即便自己有如此强的恢复能力也很难痊愈!可这股莫名的力量又是从哪里来的?
“快!缘镜!快些准备准备!一会纳贤房主事要来!”矮冬瓜猛然推开房门大喊。
“啊!”镜缘忙停笔答道。
“那主事奉掌门之命,一来询问我们《道德经》的学习情况;二来选拔一些人才准备即将到来的甲子之考!快些准备,我们这《道德经》的问答全靠你了!”矮冬瓜说道。
镜缘一愣,甲子之考?想要找到那巫族族长之子必须加入玄天宗,不然光做杂役是没有办法和那些玄天宗弟子接触的!纳贤房主事?那不是张广灵吗?自己的身份会不会被看出来?毕竟他太了解自己了!
“还愣着干什么吗?快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装啊!”矮冬瓜见镜缘未动,忙帮他整理起来。
“恭迎少阳子执掌,恭迎张主事!”外面响起了一阵声音。
矮冬瓜拉着镜缘忙出屋,未见到人先拉住镜缘作揖道:“恭迎少阳子执掌和张主事!”。
少阳子和张广灵已经在李执事和瘦高个的陪同下走了过来,镜缘低着头偷看,少阳子依旧是一副憨厚稳重的样子,着一身青袍未有一点变化,见到杂役馆众人只是轻微的一笑,满是看不起之意;张广灵依旧是瘦弱的身子,穿着一身和杂役不同的黑服,头上扎着金色的纶巾,腰间一柄金剑低垂着,脸上依旧是难掩的英气,只是英气之中有着几分傲气,竟有几分得意之色,对于众杂役馆弟子更是视而不见,直接走了过去。
“都免了吧!少阳子执掌和张主事可是忙的很,不需要这些粗俗的礼节!”一旁的李执事尴尬至极,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