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是极为难受的郁闷感，水波般荡漾的空间涟漪扫过身体的时候，佘郎几乎觉得自己就要被撕裂成几片，若不是精神力坚韧无比，只怕要立时昏迷过去。好在时间只有短短刹那，几乎在同时他就清明过来，并发现局势顿变。
周围的影像突然好象变的飞快流逝起来，一股绵绵悠长的梵音焚唱声似远似近的回荡在周围，那几个幻影武士飞速向远处倒退，然后突然一个个爆炸崩散，化作团团绚烂刺眼的五彩光晕，渐渐消失殆尽。
发生了什么事情？
佘郎的脑海中几乎空白一片，这番情况完全超出经验所知，好在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稳当当的立在贲图阁的中心，没有被抛到其他异次元去。黑光沉沉的大殿，这时候倍加宁静，浓郁的沉重气氛几乎让人喘不过气，佘郎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猛烈跳动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压力造成的错觉，佘郎发现远处静静默立的文长老似乎缩了一圈，整个人看起来整整小了一号，影子也仿佛有点透明起来。心情稳定了些，佘郎开始琢磨这是怎么回事，脑子里刚胡思乱想的开了个头，就听见文长老沙哑的声音发话了。
“没想到少主竟然已经修炼到破碎虚空的境界，老夫一时失察，差点让少主犯险，幸好吉人自有天相，少主的精神力竟然淬练到如此程度，让老夫自愧不如。”
“破碎虚空？长老太夸奖了，我还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正犯糊涂呢。”
文长老静了片刻，才叹息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确实老了，没想到少主竟然在无意之中达到破碎虚空之境，真是后生可畏。”叹息了好一会，他才慢慢把刚才的情景细细向佘郎道来，只听得佘郎好一阵后怕。
原来，所谓的异空间术法，是利用强大的精神力，牵引构成空间的虚粒子形成的一种幻象。在这个幻象空间中，组成空间的基本结构被虚化扭曲，由于普通的物质粒子占据的空间结构本身很稳定，两两相斥下就产生了周围空间变化的真实错觉。
虽然是错觉，但是由于空间的抵抗力极为强大，所以只要其间的能量不超过符合限度，倒也和普通的真实空间没什么两样。但若是一旦出现空间无法支撑的时候，就会导致空间甭坏，引发极为可怕的空间风暴。
按照文长老的说法，空间风暴的威力不亚于九品高手的全力一击，只是更加精微难测，冲击的是物质的精神力量。若是没有精神力量守护，就是世间上最为坚硬能让九品高手都大伤脑筋的卡金钢，也会和纸片一样化为灰飞，没有丝毫特别之处。
刚才不知道怎的，佘郎突然使出了一种极为特殊的武功，对破坏空间稳定结构非常有效，莆一出招就把文长老用壶里乾坤造的小型异空间给撕的粉碎。等到文长老发现情况不妙，要加以援手已经是慢了半步，还好佘郎的精神力极为强韧，硬生生凭自己的力量撑到了文长老化解掉空间风暴。只是在这种紧急时候，那些幻影武士自然就顾不上了，一个个因为精神力在对抗中耗损完毕，被空间风暴摧化成了杂乱的能量。
“按说以少主的精神力修为，能撑住片刻已是奇迹，现眼下却连衣服也完好无损，实在让老夫难以想象，若不是恰才用天眼仔细扫描，真不知道少主的精神力竟然如此纯粹，更胜老夫三分，难怪有此等本领。亏老夫一向以为在精神力淬练上，能排入古今五十人之列，实在是井蛙观天！”
文长老还没说的是，刚才他为了平复空间风暴，足足损耗了七成功力，静养了好一会功夫，才能运出天眼。要不是佘郎精神力无比精纯，只凭七品颠峰程度的精神力含量，即使只挨了片刻精神风暴，至少也会昏迷数月才能补充过来。
“文长老太过谦虚了，我是真什么都不清楚，还要长老多指点。”
按佘郎估摸着，八成是百家的瞬间移动闹的鬼，这门功夫身法委实诡异，要不是连番功力大进，加上刚才兵凶战危，他也不会冒险一用。要是不碰巧出了这档事情，能不能如愿创造出自己想要的机会，佘郎还真没有把握。
和群殴乱斗不同，上乘阵法果然厉害！难怪之前爷爷猛吹的大勇金刚，会被困住压的打，现在看来那个阵法只是小儿科，要是换上现在这个五芒耀星阵，只怕他就要撂倒在那里了。怎么对付这种阵法，还真是伤脑筋的事情。
隐隐约约，佘郎把担忧的问题向文长老提出，却被文长老粘须回答，这门阵法确实是专门用来对付九品高手的以弱敌强阵法，不过若是布阵的人功力提到八品，效力就会大大减弱，比同是七品高手布的阵强不了几分。
而九品高手，往往因为能量都精纯到了容不下其他能力夹合的地步，更难和其他人配合。即便是同门同种的能量，因为能量浓度界限的问题，在干涉作用下也没法重叠攻击，这也是联邦的灭神炮阵威力只能勉强对抗九品武者的原因。
不然只要撒下大把钞票，建个千而八百的灭神炮群，不是谁挨上了都得完蛋，哪轮到武学高手牛B的地步。总之现有的所有阵法，加上九品高手布阵，只不过是锦上添花效力不大，无法真正发挥出九品合力的效果。
阵法威力竟然会随能力级别上涨下跌，这让佘郎大感意外，难怪极少听说九品高手连手对敌的情况。和那天的场面对照了下，佘郎点了点头，难怪单对单就不亚于大勇金刚的天地二老，还要联合上好几个八品高手，才能勉强压制大勇金刚。
话头一开，自然就顺流之下，一个是有心请教，一个是有心拉进，佘郎和文长老两人彼此奉承大谈武学心得，渐渐竟然有些引为知己。直到佘郎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才注意到时间已然不早了，一晃眼六七个小时就过去了。
佘郎本来还想继续聊下去，却被文长老笑着提醒说外面的人还饿着，才意犹未尽的告辞离去。毕竟以他现在的体质，稍微运点气十几天不吃不喝也没啥，可外面等的小丫头们还没经过肉身重塑，和普通人一样需要准时吃饭才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