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微在那晚与严东亭简短的交流之后,便离开了涣兮城,直奔雍州而去,身边出了带上了若莯与一下奴仆之外,只带了皇甫山河一人,而涣兮城内便只剩下了那晚赶来的一男一女和公孙无双。
在宋希微走后的第二天,那日夜晚赶来的独自一人穿行于涣兮城的某处,看那样子是要去往什么地方。身着一身白衣的女子眉梢眼角柔美恬静,而她身上所发的气质更是给人引种亲近温暖的感觉,凡白衣女子所过之处,无不是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而从那些人的眼神中能够看出,吸引众人目光的原因不单单是因为女子的美貌,因为每当遇到严氏世族中不管是下人亦或是清客时,这些人都显得极为尊重这名白衣女子,有的甚至迎面撞见还会停下主动行礼,而女子见了也会停下脚步微微颔首以示还礼,就这样白衣女子一路上走走停停,最终走进一座僻静的小院子里。
院子的地面铺着鹅卵石,院中掘地引水建了一条小溪,溪水潺潺作响,与这僻静的院落相称,倒是愈发显得这座僻静院落宁静安逸。
就在白衣女子走进院落得时候,便看见院子里有一名男子蹲在地上手里拿着稀奇古怪的工具正在捣鼓着什么,男子年级看着不大,约莫是刚到弱冠之年,他生得一张白净面庞,一双明亮的眼眸透着一股子天真无邪,白衣女子见了,缓缓朝男子走去,最后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轻声问道:“黎旭你在干什么呢?”
被唤作黎旭的年轻男子闻声,惊慌的转过身来叫了出来,一声刚出来便见他急忙捂住嘴巴,眼睛下意识的看向了正房的方向,见正方并无动静之后,方才放低声音说道:“白溪姐,你怎么过来了?”
姓洛名白溪的女子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一手扶住黎旭的下巴仔细端详起了他的面庞,黎旭见状,眨巴眨巴了眼睛,有些疑惑的问道:“白溪姐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洛白溪收回手,两手抱在胸前,蹙眉低声问道:“说,最近是不是整日的不睡觉。”
黎旭闻言,眼睛看向了一边,支支吾吾了半天,方才说道:“没……没有,我刚刚才起呢。”
洛白溪闻言,右手捏住黎旭的耳朵,稍稍一用力,预期有些气愤的说道:“好啊,现在连我你也骗,你有没有好好休息你能骗过我吗?平日里真是白疼你了”
疼的龇牙咧嘴的黎旭连声求饶,嘴里不停地说着以后不敢了,洛白溪闻言这才松了手,知道自己又惹姐姐不高兴了的黎旭揉着耳朵,低着头,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
平日里最见不得身边人一个个不爱惜身体的洛白溪看着此时的黎旭,最后也只是无奈的轻叹了一声。
“双儿今天怎么样了?”洛白溪嘴里说着,眼底升起丝丝担忧的看向正房。
“无双姐还是和前两天一样,每天就只是一个人发呆,我跟她说话,她就只是看看我,然后也不开口,身子倒是有所好转了,方才还吃了些白粥,”黎旭缓缓说道。
洛白溪闻言又是一叹,黎旭跟着神色黯淡了起来,洛白溪见状,摸了摸他的头,柔声说道:“你好好陪着她吧。”
黎旭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问道:“白溪姐,你说无双姐还能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吗?”
洛白溪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了,这个丫头实在是太逞能了,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了。”
“要是我们当时能早点赶到就好了。”
黎旭垂在腿边的双手紧握,眼中满是自责。
洛白溪看着黎旭的样子又是一叹。
听雨阁废墟处,秽莲和尚与严纵两人站在那座已经破败不堪的楼阁前。
严纵双眼扫视着遍地的废墟,立冬之后的风已经很是冷寒了,吹在他的脸上让他的面庞感觉有些刺凉,已经是空无一物的左袖于风中飘飘荡荡,显得严纵有些单薄消瘦。
片刻之后,严纵朝着楼阁走去,在走到楼阁之下后,他停下了脚步,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一节断木,这节断木上沾满了鲜血,现在已经渗入木头的纹理当中,呈现出一种暗红的颜色。
严纵双眼看着这节断木,脑海中能够想象到那一晚的生死搏斗究竟是有多么的激烈,虽然他并不懂武学,但是那一晚不断回荡在耳边,若有若无的轰隆震响足矣证明一切。
“宋希微你当时立于此时,会是怎样的心情呢?”严纵将手里的断木扔在了地上,嘴中若有所思的说道。
“该走了。”身后的秽莲和尚说道。
“嗯,走吧。”严东亭转身朝秽莲和尚走来说道。
两人离开听雨阁后,朝西而去,一路走来,周围的建筑从高变低,从豪华到简陋,本是人为的建筑,在这里却像是把人间说了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