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芙叹了口气:“哪里是你眼拙?就连我和兰总不是一样没有看透吗?而且,当初还是我推荐的她呢。”
“哦,对,说起这件事来,我怎么听说你走之前推荐过燕子姐呢,就因为当时出了王姐的事,兰总气极,直接pass掉她的机会了,是真的吗?唉!话说起来,当初要是燕子姐接手院长职务该多好啊!这可真是,领导一个决定,坑了我们一大批人啊!”厉蕾颇为遗憾地抱怨着。
而秦雅芙则满脸疑惑:“厉蕾,从什么时候起,你的耳目这么厉害了?那只不过是个领导未成形的决定而已,而且,没过多久,就被否掉了,怎么可能传出来的?”
“那就不知道了,”厉蕾撇了撇嘴,这时,两个人已经走到秦雅芙家里楼下,她扶着秦雅芙上台阶,摇摇头,“领导心,海底针,看不透啊,我就感觉忽然有一天,这个消息就传了出来。
当时,很多人都很惊讶,背后肯定有议论的声音嘛,肖童倒是表现如常,什么都没说,可是没过几天,在一次训练时,肖童嫌燕子姐动作慢,居然用脚踢了她一下,她立马就恼了,说就算自己有过错,肖童也没权利踢人,肖童不承认自己踢了她,只说是想帮她一把,脚无意中碰到了她而已。
由于那个时候,肖童像个魔鬼似的,催得紧,大家都忙乱不堪,真没人注意到具体是怎么回事,于是,这就成了无头案,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燕子姐性子火爆,非要肖童给她道歉不可,肖童不肯,一面安排人督促我们继续训练,她则拉着燕子姐去了兰总办公室。”
“然后呢?”秦雅芙瞪大了眼睛,怎么听,怎么感觉荒唐,这事情也太可笑了吧?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然后……后来,燕子姐跟我说,兰总并没有向着肖童的意思,对她的态度很好,反过来训斥肖童的训练搞得太过分了,让肖童给她道歉。
别看肖童在我们面前跋扈,到了兰总跟前却老实得很,乖乖承认错误,对燕子姐的态度也柔软下来。”厉蕾提起兰海军,还是很欣赏的,“兰总一向大度,善解人意,最是公平公正,倒是燕子姐回去后,越想越郁闷,她跟我说,县官不如现管,既然得罪了肖童,再待下去,被人家耍出点儿阴狠的手段来,吃亏的还是自己,所以,她在下午就跟肖童提出辞职了。”
秦雅芙暗暗点头,陈燕果然有勇气,不将就,也就免了后患。
“当时,肖童也很难堪,极力挽留,看燕子姐一点儿余地都没有,就给兰总打去电话,兰总恰好有事,让燕子姐第二天上班自己去找他辞职,燕子姐的性子,你还不了解?既然做了决定,哪里管他什么时候有空,她明明白白地告诉肖童,说她不干了,跟兰总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完,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厉蕾颇为可惜:“要说燕子姐也是太决绝了,一点儿余地都不给自己留。”
“是啊,燕子的个性向来果敢,是非对错分明,她也是感觉再继续下去实在没什么意思吧。”秦雅芙叹了口气,陈燕很是要强,她离职后,也跟秦雅芙见过几面,但对于离职的具体情况并没有多说,她只一句,走了就走了,懒得再提起,想不到这其中竟有着诸多曲折,听得秦雅芙既惊且怒,肖童也太跋扈了。
“燕子走后,肖童依旧如故,毫无收敛吗?”秦雅芙忽然想起关键的问题。
“态度上改变不少,学会口头上做好人了,其实骨子里还那样,更加虚伪。”厉蕾满脸的不屑,恨得厉害,却又毫无办法。
秦雅芙沉默下来,她一直为自己当时那么急迫地逼兰海军做出决定而不安,但是同时,又对他的优柔寡断而气恼,纵使肖童再打着为公司培养人才的名义,可作为主管,竟然达到跟员工起冲突的程度,那么,至少证明她的心胸和管理方式有欠缺吧,他怎么会轻描淡写地跟自己说一句,是他对肖童了解不够,让其钻了空子呢?这也太纵容了。
上楼后,秦雅芙拿钥匙开了锁,同厉蕾走进她的家里。
“芙姐,你的家就是温馨,怎么看怎么舒服!”厉蕾羡慕地四处张望,她明明不是第一次来秦雅芙家里了,可每次都看不够的样子,令人心疼,毕竟她一直过着苦日子,连郊区的平房都租住过,后来,跟钱友在市区租住的小一室房子,都很知足。
偶尔地,厉蕾跟着钱友来钱兵家里时,因为只是两居室房子,钱兵和女儿钱婉莹各占一间,钱兵以前为方便哥哥过来住,特意在客厅放了张沙发床,她来了,也只同钱友一起睡客厅而已。
当然,钱兵也怕厉蕾会不舒服,每次他们过来,都张罗把自己的卧室倒出来。
可厉蕾不肯,她不愿意给钱兵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