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一座大殿,阴冷森寒,大殿上一张朱红色的桌子,端坐一个浑身红色衣衫的老者,他胡子也是红色,颧骨比山高,双手比海宽,他手中一杆红笔,一本黑色的书籍。
红笔一划一转,地府深处就是轮回转动,忽然,他笔尖一停,一张脸神情凝固,轻轻细语:“逍遥道,没想到消灭几乎百万年的逍遥道出现了,有意思,有意思”!
妖界,一座桃花源内,一个貌美至极的女子,手里一杯人间的女儿红,一身黄色的裙子,靓丽万分,她周身丝丝光线,连接后方不知名空间,她杯中酒一顿,眼神痴痴,没想到你还留下了传承,我的夫君,逍遥道,好个逍遥人生,逍遥自在,逍遥了你,苦了我!
杯中酒尽饮,貌美的女子,手指一转,桃花源成了一座坟冢!
一座破落的道观内,不知供奉哪家的祖师,残破的供桌,半个破香炉,香炉里燃烧一支香,供桌前一个妖异的中年男子,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泥塑像,冷笑道:“师尊啊,师尊,当年你就逍遥,取名逍遥道,宁可舍弃生命,也不愿告诉我我们这一脉的小库何在,今天它重新出现了,当年我得不到,现在你不在了,它必然是我的了”!
妖异男子随手一摆,那支香灭了,道观又恢复了宁静。
齐山的清晨美丽的像个女子,李贵生早早的起身,一双手不停的按着发胀的太阳穴。
走到中厅,李山君坐在椅子上,李汉直、徐飞燕也是正襟危坐。
李贵生察觉到不对,他喊道:“爹娘,爷爷你们这是怎么了”?
孩子你过来,爹娘有话要跟你说,徐飞燕柔声道。
哦,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爹娘脸色如此严肃,他乖巧的很,走到徐飞燕身边。
徐飞燕眼圈通红,将贵生拥进怀里,她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打湿了贵生的肩头。
娘,你怎么哭了?李贵生心疼徐飞燕,一脸的沮丧。
飞燕,昨晚我们不是商量好了,你怎么说哭就哭了,又耍起你的小女人脾气了,李汉直恼怒道。
你说的好听,他这一去,还不是风餐露宿,危险重重,能和家里比,能和齐山比,你不是女人,你不知道,贵生就是我的心头肉,他走了,等于丢了我半条命!
妇人之仁,你我能保护他多久,现在的天下,没点本事,你我万一哪天没能战胜妖魔,被他们杀了,留下贵生,他该怎么办!
李汉直口气严厉,眼睛早已噙满泪水,他干脆扭过头,抽旱烟,不再言语。
爹,娘,你们到底怎么了?什么我这一去,李贵生擦干眼泪问道。
儿啊,明天,你就要跟着老爷爷走了,以后他会带着你,带你修行,教你做人,以后爹娘就不能保护你了,也不能陪你左右了,徐飞燕说道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李贵生眼神看向李山君。
李山君点了点头,说道:“贵生,也不是一辈子见不到你爹娘,每年的春节,你都可以回来看看他们”!
得到李山君的首肯,李贵生眼泪下来了,难过爹娘难怪,自己十一年以来,从未离开过爹娘,不能在父母面前尽孝,也不能再去草堂,吃不到三婆婆的做的肉,见不到周茹,不能读完文库,他思绪万千。
贵生,我知道你舍不得齐山,舍不得教书的刘先生舍不得周家大小姐,不过既然你父母相信我,我也不诓你,留在齐山,这辈子你保护不了你爹娘,保护不了你的家。
李山君看出李贵生的心思,劝慰道。
老爷爷我懂,你也不必劝我,爹娘都愿意,我也不会反驳,不过你要给我一天时间,我要去一一辞行。
李贵生说完,晃悠悠的走出家门。
齐山的天,还是那么蓝,水还是那么绿。
街上的行人早已走出家门,今儿又正逢市集,他穿过行人,穿过街道。
依旧从侧门走进周府,周茹早晨刚刚洗漱完毕,她一身绫罗绸缎,铜镜中,她小小年纪,堪称沉鱼落雁。
茹姐,茹姐,李贵生一踏进院子里,就直奔周茹的房间。
贵生,你怎么来了,周茹走出闺房,一眼看到李贵生,现在的李贵生神情失落,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爽朗开心。
女孩子心思细,周茹年纪不大,却长着七巧玲珑心,她一眼看穿,她走到李贵生面前,悄悄问道:“贵生,你怎么?怎么一脸的失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茹姐,你真是慧眼,我什么都没说,就知道我有事,李贵生头低着,话里话外都是一种无尽的惆怅。
到底怎么了,快跟我说说,是老方家的二狗子欺负你了,还是孙家的那小子嘲笑你了?周茹一边喝茶,一边不怒自威道。
李贵生急忙摆手道:“都不是,茹姐,他们自从上次被你打了一顿,见到我都是绕着走,跟你说实话吧,我要走了。”
周茹一听,手中的杯子,哐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