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没睁开眼就伸手摸了摸身侧的位置,空荡荡的只有光滑的被褥,她翻个身把被子压在大腿下,眯着眼往外间看着。
纱帐外似有人影来回走动,她如此盯着一会儿,一个激灵坐起身来,脑袋里有瞬间的空白。
她和季方和好了,今儿是正月十七。
神志渐渐回笼,她把目光移到纱帐外的人影,季方起的这么早?
她叠好被褥走到纱帐前,用一根手指挑开帘子,一天缝足以看清外面的情况,季方穿着一身淡青色长袍,一只手握着书,一只手负在身后。
丝毫没发觉她在观察他,脸色凝重又严肃,像遇着什么困惑不解之事一般。
走了一圈的季方回身往纱帐的方向瞄了一眼,见着露出的半截手指头,一皱眉随即轻笑着:“娘子醒了?”
傅惟慈伸着手的动作都僵了,撩了纱帐露出一张俏丽的小脸:“我就等着你何时发现我呢,结果手臂都抬得酸了。”
季方放下书本,拽着她的胳膊绕到桌后,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面揉着她的胳膊一面笑问:“睡得可好?”
“睡得好是好,可心里始终惦记着未完成的事。”
季方按摩的很舒服,她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努嘴道:“不是还有约法三章没写呢吗?我现在就写,你只管等着签字画押就好。”
“还要签字画押?”
“那是当然,若不然怎么能证明是咱们两个的,来日你若是耍赖不遵守,岂不是一纸空文。”傅惟慈底气十足地看着季方,意思是不准他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