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夜厨房就忙活了起来,焦云虎带着孩子们出去放炮仗,三个女人并着红袖围着锅台转。
年味儿在一盘盘菜肴中散发出来,随着热气腾腾的蒸汽飘荡在季家大院里。
小鸡炖蘑菇,排骨炖冻豆角样样精致勾人馋虫。
还剩三道菜时,范樱和季娟把傅惟慈推出了厨房,叫她交给她俩,放心陪季方赏月去。
细雪止了,月亮像水洗过那般皎洁透亮,晕黄地挂在天边,她从厨房出来,绕到前院就见着季方还坐在石凳上。
难怪季娟说什么赏月,原是他在这儿。
挺直的背脊似傲骨不肯低头,在天与地之间,由内而外散发着淡然又不屈的英气。
他在赏月,而傅惟慈在赏他。
季方回眸瞬间瞥见不远处的人影,轻笑着招手道:“来,我泡了壶你最爱的茉莉花茶。”
“相公好兴致,今夜的月轮如何?”
“月不如你,娇艳动人。”
好在周围没旁的人,不然定要被人取笑,她脸颊微微发热,与他面对面而坐:“油嘴滑舌。”
冬日里的空气冰凉凉的,茶水的热气分外缭绕,她喝了两口茶,就听着焦云虎带着意犹未尽的孩子们回来了。
小子诚见着傅惟慈,直直地走到她身边,颇有小大人的架势,一本正经道:“慈姐姐,我画了幅画,想送您做新年贺礼。”
半大的孩子,还不及她坐着高,稚气未脱却故作老成,格外逗趣,她笑眯眯地放下茶盏:“当然好,还从未有人送过画给我。”
子诚一溜烟儿地跑去拿画,像雀跃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