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方站在她身后,双手捂着她的耳朵,笑着道:“娘子怕放炮仗?”
傅惟慈一偏头就见到季方温润如玉的脸庞,这一眼就让她怔住了。
以往季方一身书卷气,温和地像块白玉,可这块白玉不知何时有了棱角,露出几分锋利之色。
她盯着他略显冷峻的侧脸,如果不是这双眼睛在笑,怕是连自己都要生出几分惧意。
若不是今日凑近,她且不知枕边人多了粉英朗男子之气,看得人心里一动,有种被英气折服的感觉。
季方再也不是四合村的病秧子了,再也不必为生计委曲求全了,他是正在盘卧的,随时苏醒飞天。
一声轰隆duang的声音,震醒了傅惟慈的遐思,也让她脑海中出现一句话: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季方本就不是狭仄的村中莽夫,从他告诉自己不必怕时,一种潜移默化的改变就在悄然开始。
只是她忙着诸多其他的事,忽略了他的变化。
季方迎上她怔忪的视线,他的下巴正好放在她肩头,两人咫尺的距离,甚至能看清她如波光的眼中映着自己的身影。
“娘子在看什么?”他故意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问她。
感觉她眼中的光亮略显迷蒙,渐渐露出崇拜的模样,季方本不盈满的虚荣心一下子膨胀了。
他喜欢自个儿媳妇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眼中唯他一人。
“娘子。”他用宽大的衣袖挡住身后的红袖,说话时故意在她耳边吐出一口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