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刚才的闹剧,所有的人都没了继续赏景的心情,更何况随着陆陆续续来打听的人一多,这里也没了清净。</p>
看着那些来了一波又一波的八卦人群,让谢湘忍不住感慨,果然围观什么的才是天朝人民的最爱吗!</p>
先告辞的是袁家,随后魏方表示和其同路,且一个女孩子(谢湘默默的看了看袁家那些身强力壮的护院,为他们默哀了一下。)也不安全,所以他热心的护送袁青泠走了。</p>
随后书院的的四位才子也都表示对此地不感兴趣,随后也都选择打道回府。不过由于此时天色尚早,当马车行到县门时,没有尽兴的姜清和邓远表示既然逃课就该逃完一天,不然浪费可耻,所以他们决定去县里的揽月阁继续潇洒。</p>
而有亲戚在县城的罗嘉则选择去看亲戚,所以一行人在县门口分道扬镳,马车里瞬间只剩下谢湘和刘商两人。</p>
空荡下来的马车分外舒适,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和车外依然热闹的街市声,车里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说着说着就转到今天的事上。</p>
“今天的事其实不全是意外,只不过是刚好摊上了我们。你说呢,萧玉。”</p>
“早看出来了,意外会配合的那么好?要不是后来刘家的昏了脑子,说不得现在怎么样。”</p>
“呵,大不了你去娶了那刘家小姐呗,说不定没几年连儿子就有了。”</p>
“啧,我家君上可没催我,不过据说某位可是急的不行了。”</p>
“还不是刘家子嗣一向稀薄,代代几乎单传了。想到这个就头疼,不过……那袁家小姐,可也不那么良善啊。”</p>
“……手段有,然,不过闺阁、后宅之人。”</p>
“……还是你看的通透。所以……你上次欠我的八两银子准备什么时候还!”</p>
“……这两个之间有关系吗……”谢湘默了,这刘商什么神思路,丫的上上个月的银子现在还记得,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p>
一路上相互嘲讽,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给挖出来后,两个人终于还是到了书院,之后各自休息不提,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去了。</p>
常言道,辱人者,人恒辱之。那引申来说,欺人者,人恒欺之。话说刘家上次本欲欺人,但最后却因一系列的原因反而让自己丢了更大的面子,一时间沦为县里的笑谈,而至于李家的小姐李小小,虽然袁青泠嘱咐过当时在场的其他人不要多说。但架不住好奇的人多,恶意揣测的更多。更何况临淮也就这么大地方,除了谢湘他们住在村子里不太清楚,其他县城中的人又有多少猜不到的。</p>
李家住在县衙东头,高门宅院的倒也颇有几分气派。只是门口的大门上刷的漆太足,把本应是重点的门匾“李府”给比了下去。往来的人一不留神还以为自己到了县西的戏园子呢。</p>
“啪!”一声清脆的瓷器破裂声。“一群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说出来谁信!你们丢的是谁的脸!”李家的主子李增满脸通红,眼中怒气四溢,站在屋子中央太师椅旁边,脚下一片乱七八糟的东西。随手间又狠狠的摔碎了桌子上唯一还完整的茶壶。</p>
“老爷……老爷息怒,实在是那些人太不识抬举,竟然敢驳了老爷您的面子,小人们尽力了啊!老爷明鉴啊!”李贵顶着头上的伤,一边说一边磕头。旁边一大群人跪着不住的应和着然后也同样不断的磕头求饶。</p>
“呵呵,明鉴?”李增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群自己养的猪给气疯了,“你们听听外面现在怎么传的,我当时是怎么交代的?拉着一个是一个!既然舍了面子就要有个姑爷!可是现在呢?面子里子都没了!”</p>
大堂的左手旁坐着李陈氏,她也没心情管地上那些嚎哭的下仆,自己一直用手帕蘸着眼泪,只觉得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明明自己是正经的大家闺秀,好歹嫁了个七品把总,可谁想到家里兄弟多,分不到多少财产还不是个会当官的。加上分在此地,油水又不多,捞到手的自然就少。这些就不说了,偏偏自己命薄,生不了儿子,好不容易生个女儿吧,还摊上个怪病。先下好了,别说自己一开始想的让女儿去求一门富贵了,能以后不要自家养着就不错了!而这一次还是自己失策了,可是自己也是想让女儿有个更好的归宿啊!那魏方来头这么大,也是始料未及的嘛。</p>
抽噎了两声,李陈氏委屈的看着堂上还在发火的李老爷,泪眼朦胧,娇弱不已。让本还在发火的李增顿觉怜惜,毕竟是自己的亲表妹,还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这么一想,他对她原来那点自作主张而生出的不满也就烟消云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