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都已经传开了,各地的客商尽聚城造监,皆为买地开铺而来。
这些天,城造督监穆子究整天带着客商满城的转悠,显然是在挑地。
可是,哪那么容易?
好地都是好几家看上,又都是不差钱的主儿,争的是不可开交,差点没打起来。
“怎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
长孙延有点不淡定了。
谁能想到,穆子究这一招儿还真管用,真让他引来了一大批巨富之家。
“不行!”长孙延有点没底,“这么下去可不行!”
要说长安哪的地最好?当然是正街和东西两市周边的地最好,最适合开商铺。
那这些好地都在谁手里?
不废话吗?当然是被各个门阀大家先占了。
长孙延担心的是,这些客商能争夺的好地不多,最后抢不到的,肯定要把责任归结到先占地的门阀头上。
到时候,哪个不开眼的再去告各家一状
想到这儿,长孙延愣住了,这!这不会是穆子究的拖延之计吧?
他就是要客商去争,去告,好给了武老太太理由,名正言顺地把各家治罪。
要知道,七姓十家可就是这么倒的啊!
“不行不行不行!”
长孙延心说,不能这么干,幸好他脑子好使,先一步发现。
“不行!我得亲自去见穆子究!”
这回也别让长孙顼去了,自己去吧!
结果一见吴宁,“子究先生,我们长孙家占那块地,我们一定要出钱买,不能占嘲廷的便宜。”
“而且,我们出两倍的价钱,高价赎买!”
“怎么样?”长孙延还有几分得意,“我长孙家不为难先生吧?够大气吧?”
“呵呵。”回答长孙延的,就是一个干笑。
“你来晚啦!”吴宁笑呵呵地看着长孙延,“唐家、杨家、吴王府昨天就来啦,比你还大气,人家要三倍赎买呢!”
“啊?”长孙延一听,登时心中大骂,这帮狗东西,动作倒是快得很。
急忙道:“先生别说了,三倍!我长孙家也出三倍,可好?”
“唉!”
吴宁无语长叹。
“伯父啊,你看我是那种死要钱的人吗?”
长孙延:“”
心说,你不是吗?
只闻吴宁道:“你把心放在肚子里,答应你们各家的事儿,子究是说什么都会做到的。”
“至于什么两倍、三倍、五倍的”
大手一摆,“没那个必要!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况且,咱们不是还没开始要钱呢吗?”
“当真?”长孙延见吴老九不像是开玩笑,试探道,“先生若是以此为饵,诱使陛下降罪我长孙家”
“那可就坑煞我们了啊!先生可不能这么干啊!”
吴老九闻言,登时四指举天,“此事若包藏任何让陛下怪罪的祸心,我穆子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下放心了吧?”
“嘿嘿。”长孙延大乐,“放心,放心!!”
“先生这是何必?我也也不是那个意思,还要先生起誓发愿的。”
长孙延踏踏实实地走了,临走之前,还对吴宁说:“反正这个赎买地皮的钱,我长孙家是一定要出的,先生就算不要,我也一定要给。”
“到时,先生莫让我等为难。”
意思是,这钱不要你也得要,否则就是为难我了。
吴宁嘿嘿一乐,“不急。”
又过了些时日,眼见春暖花开,城造监那边更热闹了。
死灰复燃的七姓十家,也加入了争抢的战团。
这下就更好看了,除了各地巨商,又来了七姓十家,城造衙门天天门庭若市,热闹非常。
为了一块儿地皮,争抢的也是更为激烈,连在衙门里公干的官吏都快受不了了。
“这么下去,非被他们烦死!!”程伯清抱怨着。
没好眼色儿地看着吴宁,“想想办法吧!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