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孙宏德所说应该是真的。
且不说他的表情、言语切之又切,单是阻拦朝廷命官,违抗圣旨的大罪,孙宏德也不敢撒这个谎。
但是,在老索看来,即使是真的,也最多就是三分真罢了。
别忘了,那炭窑里也有孙宏德的份子呢!
这个房州大令当然也不想他进城,多半就是顺水推舟之举。
想到这儿,索元礼心中稍定,这个城啊,还是得进!
“无妨!”大手一甩,“本官是奉旨公干,哪有没到地方就折回去的道理!?”
“不可!”孙宏德吓坏了,“万一有何差池,如果是好!?”
“差池?”索元礼斜了孙宏德一眼,“百姓蒙昧,何人蛊惑?孙大令不去整治,却畏势拦住本官,是何道理!?莫非孙大令也不想本官入城?”
言下之意,别当我老索是傻子。
“若真如此,那你我二人可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说完,吩咐左右:“房州在即,随本官入城!”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孙宏德几近哀求,“民情激愤,已成山崩之势,一但失控,必然大乱啊!”
“大乱?”索元礼的好脾气被孙宏德耗光了,“来呀,抬我铁笼来!我看谁敢出头,必让他尝尝某家的妙刑!”
小小流言也想拦住我索元礼?什么大风大浪老索没见过?真正的叛乱他都平息过,还怕你这个?
大不了杀一儆百,谁第一个出头,他就弄死谁。
倒看看谁还敢炸毛!
于是乎,索元礼一马当先,昂首入城。
孙宏德六神无主,马上狂劝。
一进城,街面上的百姓无不一怔,慌乱地看着为首的那个胡人高官。
而道中间,道衣飘然、神俊无双的孟道爷长身而立,封住了索元礼的去路。
老索正气头上,瞪圆了绿豆眼。
“你是何人?敢拦本官的仪仗!?”
“山间野道无名无姓!”
“为何拦路,莫非不知王法!?”
“天道正义亦是王法!”
“何意?”
只见孟道爷淡然一笑,眼神却是越来越冷,“替天行道,匡扶正义!贫道要把你这大奸凶徒,扭送狄公法办。”
“好!!!”街面儿上,听了孟道爷的豪言壮语,猛的爆出一嗓子叫好。
结果,有了第一声牵头,吃瓜群众也跟着嗷嗷叫好。
孟苍生面皮一抽抽,别看现在叫好之声此起彼伏,可是那第一声牵头的
真特么耳熟
“嘿!?”
把索元礼气的啊,“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哈,敢拿狄仁杰吓唬本官?他若在此,又奈我何!?”
与此同时,就在索元礼所在北门相对的南门,一位身着布衣的老头儿,领着仆从,悠然进城。
只见他体形富态,两鬓花白,小眼睛不大,颇有喜气之相,正眯成一细线,打量着房州街景。
“四林四塞,夏凉冬暖,想不到小小的房州城竟有几分繁华。”
“啊嚏!!!”
话还没说完,一个大喷嚏突如其来,连口水鼻涕都一并喷了出来。
老头儿顾不得失态,急忙用衣袖一抹,小眼睛四下扫看,生怕被人看去,毁了伟岸之型。
心中暗骂:
哪个王八羔子念叨老夫呢?
这两天别等更,大伙早睡,家里来了客人,抽空会更。
落下的过几天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