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公子,那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先静观其变吧,可能马上就有变数了。”
柏守一的“静观其变”让得陈山和柳青有些困惑,就眼下这情况了,还能有什么变化吗?
要么就是把这些士绅和百姓驱逐,要么就是退一步,放弃将杨阁老给埋葬在梧桐山上,可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有些不可能。
就在陈山和柳青疑惑的时候,此刻城外不远处却是有几道白色的身影正朝着这边而来,这些身影不高,等到近了后才发现,是几只狐狸。
“诸位快看,连狐狸都来了,都说狐狸通灵,这些狐狸是知道如果让杨坚给葬在梧桐山,也会连累到他们,连动物都出来阻止了。”
看到这几只狐狸,那些读书人立刻是振奋起来,狐狸都出现了,这不就是说明他们说的是对的吗?
士绅人群中,却有一位看到这几只狐狸的时候,脸色变了几下,人往人群中缩了缩,生怕被人给发现一样。
几只狐狸可没有理会那些士绅和读书人,越过前面的人群,很快便是来到了杨阁老的棺材前,这些狐狸先是像人类一样站直,而后后腿一弯跪了下来,如人一般磕头跪拜。
“不是说这些狐狸是来阻拦的吗,怎么看着不像?”
“哪有阻拦会跪拜的啊。”
百姓们看到这一幕,脸上有着疑惑,望向那几位读书人的眼神也是带着怀疑了。
“这不可能的,肯定是搞错……”
“搞错你个屁!”
那读书人话还没说完,其中一只狐狸便是回头开骂了。
“就你还敢在这里拦路,当初你爹死了,但你怕错过那一届的县试,硬是把你老爹的尸体给放在家里放了半个月,就你这样不孝的,别说你爹死后保佑你,风水越好,你爹越可能化成鬼出来掐死你!”
被狐狸点到名的读书人,面色骤变,这等隐秘的事情,只有他和自家娘子才知道,要知道如果在县试前自己父亲死了,那按照大明律法,是不能再参加县试了,要等料理完父亲后事才行,可他不想错过这一次的县试,便是故意隐瞒了下来。
“还有你,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你家境一般,偏偏要在同窗面前装作自己是富家子弟,每次出来都要找你母亲要钱,你母亲不给便是恶语相向,最后逼得她变卖了嫁妆来满足你的虚荣之心。”
唰!
众人的目光看向了那位读书人,那读书人脸色一下子就发白了,他这表现也恰恰让周围人相信了狐狸的话,一时之间不少人望向他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怎么,你们还要站在这里站着吗?”
先前站出来的四位读书人,有两位已经退去了,只剩下两位了,狐狸看向其中一位道:“身为圣人弟子,读的圣贤书,写的自该是好文章,可你取了个书生阿宾这个笔名,却写的那些不堪入目小话本。”
一句话,这读书人冷汗就下来,而现场百姓们还是一脸茫然,但是那些士绅和读书人,表情却是变得极其的古怪。
书生阿宾,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啊,堪称创造了饶州小话本某种风格的鼻祖啊。
那个读书人,床下不放上那么几本。
心底里,大家对这位书生阿宾还是很敬佩的,这真的是个好人啊,可明面上,那得保持批判,于是纷纷往后退开了点距离,那书面也是颜面退走。
现在,就剩下一位了。
这意味一脸无惧,因为他家境优渥,父母健在,也不会看那些不堪入目之文,更不会去写这些东西,觉得自己没什么可怕的。
“君子坦荡荡,本人无不可对人言之事。”
狐狸看了他一眼,默默道:“你那家伙不行,比别人短两寸。”
唰!
这一次所有人看向这位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这位也是面红耳赤,说实话,这爆出来的,可要比前面三位还要严重。
男人,最在意的是什么?
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和亲朋好友之间,这是最常拿来比较的一方面,就算真的不行,那嘴上也不能承认啊。
四位读书人,全都败下阵来,这几只狐狸又将目光看向了其他士绅读书人,凡是被狐狸眼神给看到了,一个个都避开了狐狸的视线。
开什么玩笑,他们是读圣贤书,但他们自己不是圣贤啊,哪个没有一些不能见人的龌龊事,一时之间纷纷给让开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