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鸿渐和李邦华都只能算半个。
前者是因为偷懒,后者则是出不了门。
李邦华最近日子难过,身为内阁首辅对科举改制选择了沉默,京城里的各方势力又怎么会放过他,在郡王府被泼粪之前,李邦华的府宅都已经被泼了三次。
以至于后来不得不派兵马司的人十二时辰守卫,即便如此,府宅门口前来咒骂的书生举子仍旧络绎不绝。
更又甚者,连卖菜的商贩都带了有色眼镜,见识李府的人来卖菜,价格都会比寻常人贵上不少。
“呵呵,为君者本来就不易,更何况皇上还想当那明君,自古明君难做,现在只是刚刚开始而已,皇上应该有心理准备才是。”刘鸿渐安慰道。
皇帝这工作不好做,他可是早就清楚的,不过才刚满十八岁,每天就要工作十几个小时,哪有自个儿舒坦,工作完全看心情。
用他那句话来说,只要会用(甩)人(锅),用对人,哪里用得着他事必躬亲。
海事由戚家兄弟担着,宝船厂由墨家担着,讲武堂由顾佳担着,工学院由徐骥担着,军械所由宋应星担着,西山商合则由英国公几人担着。
他要负责的仅仅是大举问题、方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要方向不跑偏,一切由着这些人来。
“朕明白,朕也就是跟你说说,这宫里莫看人多,能真正说得上话的人却一个没有。”朱慈烺叹了口气道。
可不是嘛,朱慈烺这等被刘鸿渐后世思想影响的人,出了他刘鸿渐,在这宫里哪里还有思想在同一层次的?
“如今内阁半数官员入狱,内阁中仅剩下李、韩、张三位爱卿,各部尚书更是六去其四,刘兄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举荐吗?”朱慈烺又问。
其实何止是内阁跟六部,被关入东厂黑狱、锦衣卫诏狱的官员少说也有五六百人,这些缺口如何补,很是让朱慈烺头痛。
“臣久不在朝中,又哪里清楚,此事应该皇上自己定夺呀。”刘鸿渐道。
虽说自己地位超然,但刘鸿渐一直对某些事很敏感,比如这举荐之事。
他知道只要他开了口,小朱一般都会准允,但事儿可不是这么办的,倘若满朝的要员都是他刘鸿渐举荐的,那可是取死之道了。
他还想逍遥到走不动路,还想看着自己子孙满堂,之所以翘班不入朝是因为这个,不轻易干涉朝政也是因为这个。
“不过在用人上臣倒是可以给些意见,还记得当年臣曾跟皇上说的话吗?用循吏……”
“用循吏不用清流!”刘鸿渐还没说完,朱慈烺抢答道。
“是了是了,用人要不拘一格,有些小瑕疵没什么,只要肯办事、会办事、能办事,便足够了。”刘鸿渐补充了一句。
“刘兄之言朕记下了,哦对了,方才刘兄一进来便说有重要提议,不知是何提议?”朱慈烺谦虚的应下,而后又放下筷子询问道。
“臣要跟皇上谈谈舆论导向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