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犹豫一会,他走到陈齐桓等三人身前指着昏迷的李源,面无血色说道:“丈夫情义深厚,愿为妻子而死,既自刎不成,我便送他一程。”陈丹妍站将起来张开双臂拦在冷面神身前,咬牙切齿道:“我郎君都这样子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冷面神冷冷道:“他答应为你死,你应该庆幸而非在这里阻挠,不然死的有可能是你。”陈丹妍怒道:“你无耻,卑鄙,活生生拆散我们,逼我夫妇阴阳相隔,你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冷面神喝道:“让开。”
陈丹妍双眼通红道:“我不让,你要杀我夫君,便先杀了我。”陈齐桓放开李源,拉着女儿的手道:“丹丹,别惹怒他,源儿有神仙保佑,这恶徒一定杀不了他。”陈丹妍甩开父亲的手,大声叫道:“爹爹,你不要管我,李郎要死了,我也活不长久,不如眼下就陪着他一块下到阴曹地府走一遭。”
这事越来越乱,须得速战速决,冷面神脸上恶意浮现,目露凶光喝道:“既然如此,那便成全你夫妇俩。”举掌往她脑门拍下。陈齐桓岂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死在他手下,虽明知不敌,此时也只好拼了,叫道:“恶徒,我跟你拼了。”扑身攻向冷面神。
陈夫人虽武功平平,却一般爱女心切,见丈夫奋身扑向敌人,便也冒死攻上。冷面神收回右手,待得陈齐桓攻至,左手轻轻一带一拨,将其劈过来的一掌引向左侧的陈夫人。陈齐桓手掌被一股柔软深厚的牵引力改变方向打开妻子,大惊之下急忙收力,奈何力已发出那能说收就收,脚下一个踉跄冲向敌人。冷面神喝道:“滚吧。”右手抓着他后劲衣领甩向陈夫人,陈夫人奔得正急,夫妻俩狠狠撞在一块儿摔倒在地。
陈丹妍叫道:“爹!娘!”冷面神道:“不想死的给我滚。”陈丹妍张开手臂往后退了两步嘶哑愤怒叫道:“恶贼,除非你先杀了我,不然你休想动我夫君一根寒毛。”冷面神脸上神色无丝毫变化说道:“好。”但这一声“好”字当中,却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憎恨之意,右拳直直击出。虽然这一拳平平无奇,但陈丹妍知道任何抵抗都徒劳无用,索性闭上双眼,静待铁拳击至。
眼看陈丹妍香消玉殒,冷面神突感背后冷风飒然,紧接着眼前一个白影闪动,有人将陈丹妍掠走,他脑后如生了眼睛,稍稍斜跨一步闪开刀锋,右脚后踢敌人脑袋不料却踢了个空,原来背后那人挥出一刀后即刻后退三步。
傻根早知黄腾绝不会如此便轻易死去,李源扔掉逆刀时,傻根心中暗暗冷笑,跃上前拾起逆刀退回静观事态变化,当陈丹妍性命堪忧之际,与澜宁道姑对望一眼,双双抢出,一人救掠陈丹妍,一人从身后挥刀攻击冷面神,攻其不得不防。
在白影掠过的一刹那,冷面神脸色突变,一双目光便再也离不开,对背后偷袭之人竟不回头看上一眼,仿佛此人不存在一般。他跃至澜宁道姑身前,凝望半晌喝道:“陈娟贱人,本尊知你一定未死,躲了这么多年终于肯现身了吗?”澜宁道姑把陈丹妍拉至身后,道:“阁下如何要多作杀孽?”
冷面神脸色极恨,咬牙切齿道:“本尊如此作为,就是要将你这对奸夫引出来。”澜宁面对这个如狮子般暴怒的恶徒,脸上没有一丝惧意,说道:“罪过罪过,阁下不但行为乖僻,言语还无比粗俗,实是愧对一身高强武功。”
冷面神喝道:“本尊变成这样,都是被你们这对无耻的奸夫所逼,你们风流快活,却不知将我逼入了绝境,个中欲死不能的滋味谁人又能体会。快说,那姓李的王八蛋在那里,让本尊将他的狗头割下来当凳坐。”澜宁道:“阁下言语粗俗不堪,无礼之极,贫道不愿与你多说一句。”
冷面神恶狠狠道:“贼人,如果你有那么一点羞耻之心,便不会去偷汉子私奔,至这时你还在装清高扮纯洁,哈哈,哈哈,笑死本尊,别人不知道你水性扬花,说不定会被你一脸无辜的表情所迷惑,可是,可是这些做作,在本尊面前有何用处,只是让人徒增厌恶而已。”
厅上众人,包括傻根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得如木鸡一般,冷面神茅头陡地转向这个名为“陈娟”的澜宁道姑身上,似乎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浑然不再理会李源陈丹妍这一对新人,大闹婚宴的初衷已抛之脑后。
澜宁道姑丝毫不受冷面神语气所影响,平心静气道:“我不认识你,也听不明白你说的污言秽语。”冷面神一改往时波澜不惊的神情,圆睁双眼骂道:“无耻贱人,本尊被你害得好苦,十几年来没睡得一晚安稳好觉,时时从耻辱中惊醒,为此我立下誓言,不将你们一对狗男女两颗脑袋斩下,绝不为人!”
澜宁道姑双眼一沉,说道:“阁下武功高强,要想取谁人性命还不是易过借火。”冷面神仰天哈哈大笑,低头道:“本尊那里舍得杀你,没把你的大姘头引出来之前,怎会狠心下得了手,哈哈,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呐。”说完徒地抓住澜宁左臂。
澜宁猝不及防,咤道:“恶徒松手,你想干什么?”右手拂尘千根柔丝变成千根钢针,直刺冷面神面孔。冷面神嘿嘿冷笑,左手上翻扣向澜宁右腕。澜宁手腕圈转,万缕尘丝卷向敌人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