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二难道:“李公子外表俊雅超凡,听说武功更是出众,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渊博学识令人赞叹,但真正吸引丹妍侄女的却是李公子那出色的文采,出口成章,绝句佳对随手拈来,活生生一个文曲星下凡。”待各人赞完,李源脸不改色,道:“各位前辈太是过誉,在下不及你们口中之十一,实是惭愧。”
出汗道:“赞不骄必然败不馁,年青人沉得住气,不在赞誉中迷失,实是当今杰出青年之楷模,陈老弟,丹妍侄女可真是慧眼识玉郎啊。”陈齐桓笑道:“年轻人的事,我一向少管,姻缘天定,不肖女便是挑上一条狗子,我这个做爹的也不能有二话。”
岳二难哈哈一笑道:“陈总镖头现下的话当然这么说,如果丹妍侄女真看上一条狗子,我瞧你包不准将狗子四条狗腿子卸了下来,对不对?唉呀,这叫做得了便宜就卖乖。”众人齐齐鼓掌道:“说得好,陈总镖头觅得佳婿,怎能不借机大大吹嘘一番?”
陈齐桓道:“那里,那里,岳掌门可不要撕毁老哥名声,不然我得要你用‘异形拳’来赔。源儿,这儿各个前辈武功皆有独到非凡之处,你一个个好好记在心里,待会与他们多喝几杯,日后倘若能向他们讨教得几式精妙招式,那可是终生受获益,受用无穷。”李源道:“是,若得各位前辈传授指点,李源没齿难忘。”
陈齐桓指着出尘道长介绍道:“这位仙道,是逍遥派名宿出尘道长,当今逍遥派黄匀松掌门叫他二师叔,你要是能讨得出尘道长欢喜,逍遥派无数高深莫测的武功,你想学得多便有多少。”李源欢喜不尽,抢上几步道:“晚辈李源,参见出尘道长,请道长不吝指点。”出尘道长呵呵笑道:“年轻人,有前途,有前途。”
陈齐桓又指着国祥僧人道:“这位是莆田少林寺国祥大师,一身金钟铁布衫功夫得炉火纯青,刀剑不入,任打唔嬲,你身子骨弱,日后得多向大师取经。”李源道:“国祥大师喝酒吗?我怕没和大师喝上几杯酒,大师便不肯传授独门绝技,那可就错失良机。”国祥僧人大笑道:“哈哈,你们丈婿一唱一和,赞得人好不舒服,这横练的破玩艺儿你们如看得上眼,贫僧绝不敝帚自珍,否则如何对得起你俩在众位英雄面前的吹嘘。”
陈齐桓又指着岳二难、阳朝洋等人介绍,李源一一拜见,甚是恭敬。
自李源踏进厅门的一刹那,傻根险些便张口叫出来:“黄腾!”
南昌首富、远方镖局总镖头陈齐桓的乘龙快婿,赫然正便是青莲教教主黄腾!傻根心头喜怒交集,胸中热血翻涌,欲跳上前一刀结果了黄腾,但他自知眼前态势实不宜轻举妄动,如鲁莽行事,不但杀不了他,反而还会赔上一条性命,当即压下心中冲动,静观事态。
身为百虎门掌门的傻根地位已在多人之上,陈齐桓介绍完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领着李源来到他身前说道:“源儿,这位是傻根傻少侠,年纪虽轻,可已然坐上福建武夷百虎门掌门宝座,不但武功修为出神入化,更有统领百军之才,你俩年纪相仿,又都是当代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定然能谈得来,可得要多多亲近,携手共进。”
李源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双眼闪过惊讶之色,但只是不太相信傻根这样一个毛头小伙竟然会是武林中名声甚响的百虎门掌门的神情,微微躬身道:“在下李源,有幸结识傻……傻……掌门,请多多指教。”傻根道:“李公子今日大喜,指教是不太合适的,须得真刀实枪干一架。”
最后一句话钻入耳中,厅上众人尽皆愕然,目光都聚集在二人脸上,李源一张美玉雕琢而成的脸庞神情甚是尴尬,稍显呆滞道:“傻掌门真会说笑,兄台是大名鼎鼎的百虎门掌门,在下那里是你对手?”傻根微笑看着他道:“还没动手就认输,这可不大大丢了黄巢的脸面?”
傻根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众人听得如坠五里云雾,黄巢,谁是黄巢?听傻根话中之意两人似乎相识。只见李源脸上写满惊讶疑问之色:“傻掌门,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你若要择此日子挑战以成就大名,李源技艺虽微薄肤浅,但绝不闪缩,定会奉陪到底。”
陈齐桓本想两个年轻人结为兄弟好友,相互扶持,一同叱咤江湖,岂知一山不能容二虎,二人甫一搭话便要动手,实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连忙道:“傻掌门,今日是小婿的吉日,指点小婿武功之念待正事办完后再择日子不迟。”傻根只是想试探李源的反应,并无当真动手的打算,爽朗一笑道:“陈老英雄,令婿李公子得天地万千厚爱,占尽世间各种便宜,小的心中忌妒,随口胡说几句而已,请不必放在心上,得罪,得罪,哈哈,哈哈。”
陈齐桓还暗想远方镖局对百虎门向来尊敬,每年春秋两节必派人赠送厚礼,不曾有丝毫得罪之处,交往虽不深厚,但镖局走镖福建,也得他们荫护,从来顺风顺水不曾有过意外,怎地这个新任掌门却在自己嫁女时挑事发难,难道礼数未做足?心中正自踌躇不安,听得傻根这番说话,立时如悉重负,眉花眼笑道:“傻掌门说笑,可把老夫吓了一跳,傻掌门何须如此,须不知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大的成就,人人心中更加的羡慕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