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体验过波特曼丽斯卡尔顿的行政套房,也曾在和平饭店感受过老沪海风情,但普通人用自己与食物的故事诉说着这个城市的烟火气,在彭湃的心中散发着独有的醇香。
两辆车子在夜晚的高架桥上追逐竞驰,桔黄色的路灯快速向后退去,当车子变慢时,海茵薇摇开车窗,这里她还是熟悉的,洋浦区,沪海知名的学术区,前面郑佚名载着彭湃的车子就停在了路边。
海茵薇也下了车,三三两两的学生不时从身旁经过,她走近彭湃,“是这里吗?”可是这里没有饭店也没有门头。
“那里。”彭湃一指前面,海茵薇朝远处张望着,可是她仍然什么也没有看到,“你要变魔术吗?这里没有饭店。”
史蛟与郑佚名停好车,也都走过来,郑佚名打量着周围青春洋溢的大学生,又看看彭湃,眼前这个小伙子怎么看怎么象个大学生。
“小彭是这里毕业?”他指指前面复旦的校园,颇有打探问询的意思,如果彭湃回答,他就可以确定他的学历和年龄。
“我现在住在同齐。”彭湃笑道。
“噢,你是同齐的老师?”郑佚名看着彭湃的齐耳长发,还有略显青涩的面庞,“还是……”他不敢确定,可是如果是学生的话,跟在这位花旗银行的员工后面搞出这么一个排行榜也是可能的。
海茵薇笑了,彭湃并没有撒谎,他确实住在同齐,但即不是老师也不是学生。
彭湃没有回答郑佚名,他直接直走过去,指着一处摊位,“这里。”
“这里?”当海茵薇看到眼前彭湃为他们精心挑选的地方,禁不住掩住了口。
这是一处流动摊位,一辆单车改装过的流动摊点,单车做成的小摊,外加几把勺子,就是一个简单小店。
可是这种炸串摊位,沪海八零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九十年代中后期漫布整个洋浦区,复旦、同齐大学校园外面全是这种小串串。
“现在没有城管,可以吃。”彭湃笑道,“阿叔,阿姨,20串香酥鸡,20串年糕,20串小肉串……”
听到彭湃熟练地点着,海茵薇到底有些不安,很郑重地小声提醒道,“你让他们吃这个?在这里吃?”话语中已经没有了普通话的神韵,不知这是哪国的腔调?
“不可以吗?他们见识过各种中外菜品,我们也请不起,当然,我说的是现在。”彭湃笑道,他看也不看史蛟与郑佚名,继续点菜,“螺丝肉,大田螺,香菇外加可乐四瓶就……”
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站着,郑佚名感觉怪怪的,他笑着对史蛟道,“史总,你们波特曼酒店没有肉串吗?”
史蛟听出话中有话,她柳眉一扬,“沪海这个地方海纳百川,包罗万方,我们吃得了西餐,当然也吃得下弄堂里的小串串,”她仍意犹未尽,“我喜欢这个城市的烟火气。”
郑佚名伸手扯了扯领带,“我也喜欢。”他笑着接过彭湃递过来的串串,大口咬了下去,“哎哟……”
烫着了!
“阿叔的手艺好,火侯要到,手速要快,香酥鸡入锅的那刻快速翻转,颜色变黄就可捞出,趁热咬上一口,外酥里嫩。”彭湃自己也咬了一口,“但心急吃不了热串串。”
火侯要到,手速要快?
史蛟看看彭湃,这人话中有话,她现在已经敏锐地意识到,虽然联系人是海茵薇,可是好象真正主导的是眼前这个小伙子,她警惕地看看郑佚名,郑佚名还在跟海茵薇攀扯。
嗯,现在火侯已到,两个公关总监追到了小吃摊子上,下面就看谁的手速最快了。
海茵薇也在扭头看着这边,感觉很好笑,一盘炸串,两个总监,一个西装革履,一个窈窕时尚,都站在路边大口大口地吃着串串。
今晚,虽然史蛟的发型没有变,可是整齐地搭于脑后的头发蓬松起来,更自然更休闲更有女人味,也更有生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