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曦听到消息,宛若一桶凉水当头浇下,他干的这些事,石府上下无一人知道,这事怎么得了?
他也不敢带着其他手下毕竟他是要脸的。匆忙提起宝刀,只带了石孝一人,拔腿就走。
封舟在人群中早就看见了石孝,又见他听了片刻,转身就跑,嘴角顿时露出一丝微笑。
因为他知道以吴曦这样的人,必定会赶过来的。所以听了片刻之后,预计吴曦赶来,便走出人群,到石府至花市街的必经之巷口等着。
吴曦匆匆拐进那条巷子,抬头看见那个眉清目秀的叫花子站在墙边,心中一动:“莫非就是他弄得鬼?”
心里这般想,手中宝刀已经出鞘。
那叫花子少年见了吴曦,非但不逃,反而迎了上去,用手里一根小棍在他面前画了一个半圆的线,微微一笑道:“你可别过这条线,要不,我收拾你!”
吴曦举刀,看着那叫花子少年忽然不见了,猛回头时,见他已经绕到自己身后,又在地上画了一个半圆,恰好将自己画在一个大圈子里。吴曦冷笑:“这是何意?跟我耍这般小孩子把戏?”
封舟淡淡一笑:“没办法,我还是怕你跑丢了,回头你家大人找不找你。”
说完,也不看吴曦一眼,转身背着手走了。
石孝拔刀去追封舟,追了几步,不见了封舟的踪迹,回头看时,吴曦还站在那个圈子里。
石孝不由得心中纳闷,走回来看时,之间吴曦眼睛直瞪着自己鼻子前头,用上上下地摸,摸了几下,又仰面朝天看。石孝心说:‘这事不妙,看样子,我们吴大人也要疯。’也不敢问他,只是躬身禀报:“大人,那叫花子跑了。”
吴曦并不理睬她,转过身去,沿着封舟花的圆圈子,驴拉磨一般走着,边走便用刀尖去探,对石孝竟然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石孝慌了,大喊一声:
“大人这是怎么了?”
吴曦依旧没有听见一般,将手中宝刀放在地上,忽地一个“旱地拔葱”,笔直的跃了起来,似乎他是要上房,却又不向房顶的方向去,所以虽然跃得远远高于屋顶,仍然笔直的落下来,“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上。
失效慌忙上前去搀扶,不向脑袋撞到一个无形的硬东西上,“砰”的一声响,顿时觉得两眼金星子四溅,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用手摸摸,额头上已经肿起了老大一个疙瘩,于是望着吴大人发呆。
吴曦此时已经自己爬了起来,仍旧并不曾看见石孝一般,石孝暗叫:“不是吴大人疯了,就是我疯了!”
吴曦并不曾疯,他见小叫花子跑了,也无心追赶,急着要去花市街阻拦哥哥吴邺,堵住他的嘴吧。
不料身子一转,鼻子前头竟有一堵墙挡着,再转过身去,也是墙壁!霎时之间,他竟已陷身一道砖砌的大桶内,抬头看时,这道圆围墙又极高,头顶只有一个小圆洞看得见蓝田,犹如置身于一口干枯的深井之中。
摸摸四壁,四壁滑溜溜。用刀尖撬撬,又极坚硬,纹丝不动。他试着从井口跃出去,还没有跃到一半竟直掉下来,白白挨了一顿摔,这吴曦又气又急又是害怕,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
封舟背着手,大踏步行走,速度似慢实快,向徐宅走去。
这吴曦身上虽然有七品官阶,但封舟施展的法术之下,他自然享受不了王朝气运带来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