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顺二年八月份举行的乡试,对于封舟来说算不了什么。
和童子试没什么区别,一样的拜祭文庙,享受了一番文曲星君的检测。
至于贡院里面的种种摆设,已经各种悲痛黛玉,对于封舟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果然数日之后,桂花飘香之际,秋榜放出之后,他便成了大明朝的进士,获得了来年入京赶考的资格。
名次在解元往下几名,并不起眼,但已经足够了。
接下来,他便返回定兴县,处理房产、告别朋友,随便杀一个人杜良生和他的赌坊团队,做了多少恶,办了多少孽,是该去西天报道了。
同时可以购买一匹良驹作为代步工具。
并不是他以前不买,而是再杀杜良才之前,听到了一个消息,一直骡马商队从草原而来,带来了十分雄骏的好马,比因为朝廷马政而出售的本地马匹好上好几倍。
因为京城以北的时常已经饱和,为了获取更大的利润,打开更广阔的的市场,这只商队便来到定兴。
这日午后,封舟漫步来到骡马集市,找到了哪家骡马商队所住的院落,踏步而入。
因为是首次来到马政推行的地方,这只商队带来的全是好马,而且整理的十分干净,并且价格上也很好说话。
比如封舟眼前的这匹骏马,通体黑缎子一样,油光放亮,唯有四个马蹄子部位白得赛雪,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这样的马有个讲头,名唤“踏云乌骓”。
总的来说,这匹骏马是中原难得一见的好马,是埋藏在男人骨子里的浪漫,其售价自然也很合理地在五百两银子以上。
“嘿,父亲,我能买这辆么?”
一个嘴唇上刚刚长出层浅浅青色胡须的青年兴奋地绕着“踏云乌骓”转了一圈,转过头对他的父亲问道。
还没等他一身绸缎的父亲说话,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弓着身子说道:“少爷,老爷和老太太之前说过,若是普通好马,由我们下人操持,但是像这样的好马,需要少爷亲自操持,以便让赵家不堕祖风。”
俗话说,君子五世而折,所以许多家族为了你延续家族,对家族子弟的培育十分严格。
读书知礼、考取功名只是一部分,参与实践,上下操持,不被人糊弄,才是家族兴盛的基本要求。
但一个少年子弟,无论怎么会操持家业,也不可能做到亲自操弄伺候一匹骏马。
但事实上,对于赵家来说,花五百两银子买一匹马,只会引来其他大户人家的觊觎。
赵家虽然强盛,但绝不能成为众矢之地。
这是家族处事的原则。
听到管家的话,赵德田脸色一垮,叹了一口气,闷闷不乐的把手掌从这匹马身上移开,似乎还在眷恋着刚才的丝滑触感。
站在一旁售马管事自然明白,依旧挂着职业的笑容,他早就看出来这户人家并不像买这匹踏云乌骓,不过至少能买上一两匹其他好马。
金秋九月,一笔价值十两银子的卖马抽成能让这位伙计的日子好过不少当然前提是做成这单生意...
“劳驾,能给我介绍一下这里的汽车么?”
封舟打断了售马伙计的思索,温和地说道:“我想多了解一些。”
售马伙计转过身,只是大略扫了一眼,就从他寻常的衣衫,平无奇的气度,以及过小的年龄等诸多方面推测出了封舟的购买能力上限。
又是个没钱还来见世面的穷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