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夏金桂孕期到了,果然生了一个白胖小子。
一家人十分高兴,贾母亲自做主,给他取名贾桂。
生完儿子,做完月子之后,夏金桂便彻底掌握了贾家二房的所有店铺财产。
一开始,店铺的事情都是宝玉在负责的,夏金桂只是帮着算些总账罢了。但宝玉心地纯良,并没有多少城府,心思几乎一眼就能被人看透。那些掌柜都是人精,处久了难免轻视他起来,便想糊弄他,可卖身契在夏金桂手上,他们也不敢如何过分,便从账目上做些手脚,慢慢贪墨一些盈利。
夏金桂结账时发现不对,一次两次、数目小小尚可忍着,可多来几次,数目也越来越大时,夏金桂再也不能顾宝玉的面子了,在这样任由他们偷下去,原本盈利的店铺就要变成亏本了。故她挑了个时机,将发现的问题慢慢和宝玉说了,宝玉固然生气,可更多的是难为情,他心里挣扎了些时候,到底还是要顾着家里的生意,自己又想不出什么稳妥的解决法子,不得不依着夏金桂的主意审了那些掌柜,果然发现了许多问题。
夏金桂处置的这些掌柜的手段雷厉风行:一些偷的少的只是敲打了一番,提个副掌柜就了事;一些偷的多的,便毫不犹豫的换了他们,直接发卖了事。宝玉心存不忍,可说情的话在嘴边转了几圈,都被夏金桂的气势吓落回肚子里去了。
从此后,每次店铺里的账本,夏金桂都要再核算一次,避免再出现类似情况。宝玉见状,有些自暴自弃,索性都不管了,直接交由夏金桂全权接手。令他意外的是,那些掌柜面对精明宝玉百倍的夏金桂,个个服服帖帖的,不仅勤勉了许多,还少了许多差错。
宝玉心里顿时失落不已,可也没说什么:夏金桂总是为了他们这个家好的么。横竖他也能挣钱,他制的那些东西,不说独一无二,也是旁人难以超越的。
可是夏金桂让人跟他学那些本事了,为了加大店铺的供应,夏金桂对宝玉道:“二爷制的东西固然好,可做的也少,不如多教几个人,让他们跟着做,这样货物就多了,咱们店铺的生意就更好了。”
“可……”他们做的哪里比得上自己做的好?宝玉不甘心的想着。
仿佛看出了宝玉的意思,夏金桂笑道:“二爷做的是精品,咱们可以卖的贵些,或限量供应那些高门贵府的人,下面人做的较粗糙的那些,便卖给普通人,价格也便宜些,不就两全了?”
宝玉无法反驳夏金桂的话,因为她说的都是正理,可他心里空落落了,总觉得自己似乎没了用处,没法子改变现状的情况下,宝玉不由得每日长吁短叹起来。
夏金桂有了儿子,心思更多的是放在教导儿子成才上,对宝玉的贴心,慢慢的也变得与从前不一般,固然还是那样的温柔和顺,那样的小情小意,可平时相处起来,却带有几分王夫人的样式。
一些时候,宝玉甚至有种错觉,觉得夏金桂比他更有威严。那份威严让他觉得有些自卑:或许这个家里,没了他贾宝玉没关系,但没了夏金桂,却是万万不行的。
宝玉的心情苦闷了起来。在偶尔去探望湘云的时候,其余无话,便和湘云聊起了佛经。
湘云见宝玉喜欢看佛经,便强迫自己去读贾母送来的那些经书,以便在宝玉过去看她时,能和宝玉共同探讨佛理。她如今已经什么都不求了,只求有朝一日能从这里出去,找那些害她的人报仇雪恨。
在夏金桂没注意到的时候,宝玉和湘云越走越近。等宝蟾从宝玉身边的小厮那里知道情况后,吓得慌忙告诉夏金桂时,夏金桂皱了皱眉头,并为有什么动作。
宝蟾着急道:“奶奶,这可怎么办?”
又愤恨的骂湘云道:“那个祸头狐媚子,从以前起就想着勾引二爷,出嫁了也没静心过,后来成了寡妇就更大胆了,见天的往咱们家跑,又做衣服又买东西的,其实就是想着再嫁给咱们二爷!后来被张家休卖了,老祖宗清楚,把她管了禁闭,指望着能让她安生些,可她倒好,就跟没见过男人似得,铁了心要勾引二爷,如今倒好,二爷见天的被她勾去学佛,真不知道她念的是什么佛?真真是不知廉耻!也不怕将来报应!”
夏金桂沉默片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便问宝蟾道:“你问过流云了,二爷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