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凉薄之人,骨子里就偷着自私和算计,若不收拾他,念头不通达。
想到这里,林昭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大笔一挥,便将贾雨村你发配到码头上做苦工去了。
贾雨村万万没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清闲的城门守吏没做成,却成了苦力,正长吁短叹间,忽然有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是金陵知府贾雨村贾大人吗?”
贾雨村一回头,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金陵府时候的门子,小时候见过甄英莲,并向贾雨村述说了“四大家族”的“护官符”,最后却被贾雨村远远的发配了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贾雨村神情一震,便知道此番只怕在劫难逃。
……
却说甄士隐随着商队上京,见到了妻女,一家人抱头痛哭了一番,便安心在京城生活,因临近年关,贾琏一直在衙门忙碌,和凤姐在一起去的时光极少,故凤姐如今轻松的很,每日不是到贾母处奉承逗乐,便是去各家做客,和闺中姐妹说笑。因有一段时日未见妙玉,如今都喝腊八粥了,也没见她出来,英莲和封氏也许久未接到她的信,几人起了疑心,商议后,凤姐便打发李嬷嬷去陈家看望她了。
李嬷嬷回来后便欲言又止。凤姐便知道出了事了,赶忙问怎么回事。
李嬷嬷叹息着把缘故讲了一番,又道:“……如今那两人十分不待见崔奶奶,每日都不给崔奶奶好脸色看,那陈太太知道崔奶奶绣活不好,便要崔奶奶给她做衣服、绣抹额,每日都催,崔奶奶做不出来,便指桑骂槐的说她没规矩。那陈大嫂还挑唆陈太太给陈相公放妾室,崔奶奶抑郁的不行,又不敢和陈相公说,一是怕他再好心办了坏事,二也是怕陈相公不信,以为她背后说长辈坏话。”
英莲和封氏听说后,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封氏道:“我本以为陈家是好的,哪里想到她们竟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我可怜的妙儿啊……。”
英莲也哭的不能自已:“这可如何是好?”
凤姐皱皱眉,而后森然笑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她们之前还喜欢妙玉有家产、不争还有人脉关系,如今因为妙玉不帮忙她们的愚蠢决定,就嫌弃上了?还变着法的想折腾人?也忒不把我们几个姐妹不放在眼里了。嬷嬷,你辛苦一番,明日再去一趟,就说临近年关,王妃在王府不太开心,我们姐妹几个亲手做份心意,崔奶奶的画好文采更好,我和孙二奶奶想请她过来帮忙画花样子,好绣了给王妃送去。”
李嬷嬷听了便笑了:“奶奶放心,老奴一准儿把话好好儿带到。”
凤姐点点头,封氏沉吟半晌道:“奶奶,你接了妙儿来后,请派几个人给我,我亲自去趟陈家,找陈老爷说道说道。”
凤姐道:“伯母,你想好了?”
封氏点头道:“我不能因为我们家败落了,就任由女儿在婆家受人欺负不说话。这世道,俱是你退一步,她进一分,妙儿若忍的时日久了,只怕来她们会更张狂起来。况世人历来欺贫重势,如今只有仗着王妃、奶奶的势,把她们一下子打压下去了,让她们心里存了畏惧,害了怕,才能在今后的日子里多尊重妙儿几分。”
凤姐想了想,自己与贾琏在最初的相处中,不也是如此么?嘴角嘲讽一笑,轻声道:“女人偏偏要为难女人,真是愚不可及!”
又对封氏道:“我使人去给二妹妹传话,让她身边的司棋跟你一道去,这司琪也是一个泼辣大胆的,英莲也回去,不好惊动林妹妹,你就去请雪雁,她如今嫁了林府大管家的儿子,也算是一个了不得的风云人物了,让她跟你母亲一起去。既然是要造势,咱们就造个轰轰烈烈,看他们还敢不敢小瞧妙玉。”
众人一起拍手,迎春和宝琴一起笑道:“二奶奶不愧是女中豪杰,这番安排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