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五十人的齐声爆喝,声音便压住了几百人的此起彼伏。
场面顿时一静!
寇仲手中木棍向前一指,大喝道:
“冲过去,打!!”
两个方队顿时大踏步的向前冲来,那校尉顿时脸色一变,扭头就想跑。
可是哪里来得及?
寇仲已经到了跟前,三四根木棍朝着他戳了过来,那校尉只是惨叫一声,手中绣春刀一松,然后身上被几条木棍同时戳中,然后被打翻在地。
然后十几个人踩着他直接过去,等方队过去,他身上全是脚印,只能趴在那里叫唤了。
林昭在木台上看着,面色淡然。
而沈城和钱正伦两个千户,却是心惊肉跳。
他俩能升到千户,本身还是有一定见识和能力的。
自然看出这两只方队乃是用的战场上的方阵。
几十个人组成方阵,可以掀翻几百乃至上千人的乌合之众。
所以常有几千人的精锐官兵追着几万人的造反教众跑的场景。
概因官兵训练有素。
林昭的这两个方队,人数不多,但整齐划一,气势森然,每一个人都是青壮,带着森森杀气,足以震慑住这一二百人的散漫兵卒了。
实际上,寇仲等人还是留手了,要不然木棍用上死力,筋骨断折也很简单,即便这样,正当面那几十锦衣卫都被打的人仰马翻。
仅仅是一个冲锋,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几十人就是人仰马翻,不少人被打翻在地,连爬出去都来不及,直接被方队踩塌了过去。
其他那些没闹事的观望之人,也彻底被吓住了。
“跪下不打!!”
冲散了这闹事的一伙,寇仲止住队伍稍微整队,又是齐声大喝,看到那躺倒一地,喊疼求饶的同伴,其余观望迟到的人也都慌了,二话不说,全都跪倒在地,手中的兵器自然也都扔了。
寇仲一眼扫去,所有人全都跪倒在地,偌大场地,一二百个迟到的锦衣卫士卒,方才还满口污言秽语的叫骂,结果领头闹事被一番冲打跪下来,其余人尽皆胆寒,也全都跪下。
寇仲本以为能狠狠地收拾一番,哪想到这些人见机如此快,使得他如同蓄满力气的一拳,尽数打在棉花上一样。
“好歹是锦衣卫武卒,手中的绣春刀不是假的,怎么一个个成了草包?”寇仲心中十分不解,同时鄙视之心溢于言表。
至于那些大声鼓噪的东边几百人,此刻已经彻底的鸦雀无声了。
而对着他们的三十多个林昭亲卫,依旧是面无表情。
无论是他们呵斥叫骂,还是此时战战兢兢,这三十多人全都无动于衷。
这种如高高在上的神砥,俯视蝼蚁的做派,彻底把那几百人给镇住了。
他们非但没有反抗的心思,反倒是一个劲的向后缩。
于是,刚才似乎要失控的场面,此时已经安静下来了。
除了低低的哀嚎声之外,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
“锦衣卫,天子亲军,没想到现在成这般模样了!”林昭冷笑一声,然后看了一眼手下两个千户:“清点好你们的人,把没来的整理出来,将名单报给我。”
看着两个千户忙不迭的领命而去,林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预想到锦衣卫底层的堕落。
因为他当年担任大将军江彬、统管锦衣卫的时候,便已经了解到锦衣卫的情况。
虽说是两个不同的朝代,但锦衣卫的编制和体系并无二致,所以其内部的堕落也是雷同。
这锦衣卫的混蛋样子,和同一时期的八旗子弟一样堕落。
不过想想也是,不管是锦衣卫,还是八旗子弟,都有铁杆庄稼,旱涝保收,却不会太多,长期以往,谁会用心办事?谁会追求进步?
这就是铁饭碗的弊端啊!
林昭一声清喝:“全部列队站好!”
下面众人顿时一片慌乱,但全都拼命站起来,没有一个人敢炸刺。
“锦衣卫是天子近卫,是锦衣亲军,本应该成为天子最信重的一把刀,而你们这群邋遢货,整天茶馆窑子的乱晃的废物,有什么脸叫锦衣卫?给你们行军法,是带着你们走正路!是让天子重新信重你们!”
“林大飞、寇仲,给我盯着点,站不直的就给我打!!”
说罢一挥手:“那些迟到的,一人四十军棍!”
于是李隆便带着十几个大汉将军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