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大家不会因为福威镖局的事和余沧海硬怼一样,大家也不会为了余沧海与武功高深无比的华山岳不鸣硬怼。
半个时辰之后,林震南夫妇被放了回来,林平之上前,一家三口痛哭流涕,嚎啕不止。
这林震南虽逢大变,但是到底没失了心智,在林平之解释了情况之后,顿时跪倒在封舟面前,连连磕头。
封舟道:“林总镖头,这里坐着的都是江湖上秉承公义的大侠,各个都是武功高明、急公好义之辈,你将福威镖局惨遭灭门一案细细讲来,我相信大家伙会给你一个公道。”
林震南受了一路委屈,心中的痛苦当真无以复加,立刻当众将余沧海杀死福威镖局上上下下一百多口的恶行娓娓道来,又将他掳走自已夫妇、百般凌辱、逼问辟邪剑谱的事都说了出来。
这些事本就惊心动魄、惨烈无比,林震南将镖局生意做的强爷胜祖,本身口才练得极好,这时满腔激愤,整件事说罢不但泪眼哽咽,旁边的妻儿更是哭绝在地,闻者当中那些衡山定逸师太更是心肠一软,跟着落下泪来。
在场二十多位江湖侠客,人人都是江湖上大有名气之辈,平时更是以正派高人自居,此刻听到这等惨剧,一个个义愤填膺,从他人口中听来几句消息倒还罢了,此刻受害人就活生生站在面前,听到这般残忍无耻的行为,一个个早已鄙视不已,余沧海此番何止声名扫地,在武林中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
待他讲完,封舟道:“林总镖头,江湖上弱肉强食,你被余沧海欺压,最大的原因就是你们家传武功没有练到家,偏偏辟邪剑法在江湖上鼎鼎大名,引起强人觊觎,没有余沧海,还有张沧海,李沧海,只要你家的辟邪剑法还在江湖上有着传说,觊觎你家的势力就不会少。”
他说着,凌空一点,便将余沧海身上穴道解开,同时道:“余沧海,我说的可对?”
余沧海猛地一跃而起,双目赤红,连退几步,拔剑在手,大声叫道:“岳不鸣!”
封舟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余沧海,我今日就是与你为难,就是与你青城派过不去,你若想死,那便上来,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
这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到余沧海身上,让他遍体生寒的同时,头脑也清醒过来。不由得连退几步,却不说话。
他知道自己已经在这二十多位好友面前彻底丢了脸面和声望,这些人看向他都充满鄙视,已经羞与他为伍。他若是性格刚强之辈,只怕当场横剑自刎。
但他既然敢撕下伪善的面具却摧垮福威镖局,那么自身也不是什么刚强之人,拔剑自刎的事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封舟也不看他,转身看向林平之,道:“平之,你当初拜我为师的时候,是要学好武功之后,亲手报仇,此刻余沧海和青城派已经把名声丢进泥沼,短时间内难以挽回,三到五年之内,青城派只会成为过街老鼠。那么接下来你是想继续跟在我身边学艺呢?还是返回福建,继续开始你的福威镖局?”
林平之早就明白,林家没有绝世武功傍身,在江湖上行走,一切都是白搭,所以立刻拱手道:“师父,弟子愿随师父学武,之后再报家仇。”
“很好,有骨气,正合我意,那就容余沧海苟活几年。”
他看向余沧海:“余沧海,你走吧,好自为之吧!”
余沧海咋拍手人生最大的挫折和侮辱,在诸多武林同道面前,他和青城派已经丢进了颜面,本来就是气愤难耐,恨不得上前和封舟交手,哪怕被他杀死也就算了。
但他毕竟不愿意死去,心中自我安慰道:“我是青城派掌门,基业传承为先,不能轻易赴死。”
当下狠狠地瞪了封舟一眼,挺剑回鞘,扭头就走。
在场前辈高人都知道他颜面无存,根本在这里待不下去,现在肯定是率领门下弟子离开刘府,zaijianghsuhang返回青城山。
待他走了之后,封舟对林平之和梁发道:“你们先回大厅,平之,好好陪着你父母,待此事一了之后,跟我返回华山便是。”
他又对林震南道:“林总镖头,你放心,华山派上下,不会对你们辟邪剑法有半点觊觎之心,你也不必为了安心,把你辟邪剑法的相关信息告诉我们,我岳不鸣当着二十多位武学宗师说的话,还是管用的。”
林震南虽然不知道在座的二十多位武学宗师都有谁,但他却知道这些人每一个不在余沧海之下,眼前的华山岳不鸣更是深不可测,他既然说了这话,那定然敢一言九鼎。当下没口子的感谢,然后带着妻子儿子慢慢退出内堂。
待他们离开之后,封舟看向刘正风,道:“刘师兄,我刚才听令徒米向大年说,鄙派大弟子令狐冲被田伯光大成重伤,可有此事?”
刘正风还未回答,恒山定逸已经抢先道:“这件事贫尼要先行谢过令狐贤侄了,他为救鄙派弟子仪琳,与那恶贼万里独行田伯光缠斗许久,最后将那田贼击伤,但自己也身受重伤,仪琳回来述说之后,我急忙赶到回雁楼,却没有找到令狐贤侄的踪迹。”
封舟心想:“田伯光武功不亚于余沧海,冲儿能击退他,说明武功已经达到宗师层次,将来再由掌门授予他易筋经,便是不会独孤九剑,又有何妨?”
想到这里,便对定逸拱手道:“师太客气了,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冲儿自幼被鄙派掌门教导,人品武功还算出众,救仪琳师太,那是理所应当,算不得什么,只是他现在何处,却还是一个恼人的事情,难道仪琳师太不知道吗?”
他心中想道:“或许他被掌门给救了,或许他被曲洋祖孙俩给救了。若是后者的话,此刻应该在衡山群玉院当中,那倒不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