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辛未,我觉得这明玉儿看上你了。”
“不,是看上你了,我年纪太小,满足不了她。”
“瞎说,明明就是看上你了,你看她看你的眼神,啧啧啧啧啧啧,恨不得把你撕碎吃了啊!”
时间已经来到了从淮北到单宁的第三日,自从程辛未碧玉楼露了一手,又拒绝与明玉儿同乘一车之后,两人就似乎成为了这数十人队伍中的自由人。
大概是害怕自己被毒死,整个队伍无人打搅两人不说,还一直对两人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
只是这并不妨碍明玉儿看向两人时候那种欣赏的眼神。
于是,关于花魁到底看上谁,两人起了争辩。
而听到曹千城的反驳,程辛未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行驶的车架,见明玉儿隐约在车里和那张家两位七品兄弟说的不亦乐乎,顿时放下了心。
骑着毛驴,嘴里含着一根杂草,瞥一眼曹千城,争斗再起。
“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人家玉儿大家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光明正大,怎么会不尊礼法看上一个比自己年龄小的孩子呢?”
“但是曹兄你,如今二十有四,江湖闯荡十余载,经验丰富,正是那大家闺秀与浪子故事中的角儿,我看你就别掩饰了。”
“听兄弟一句,接了这个盘,以后安安心心当个富家老爷,岂不美哉?”
“……”
三句话,曹千城破防了。
姥姥!
让自己接盘,自己看起来就这么像老实人?
老实人招谁惹谁了?
虽然明玉儿确实长得不错身材也好,可是想想那旬哥儿三日不下楼,就总归是实在提不起兴致。
而另一边,程辛未似乎还想说什么,吓得曹千城连忙打住:“此事就此揭过,就此揭过。”
只是自己又是个能说的,下一瞬就突然来了句:“你说,那些有能耐的人,真的会娶她吗?”
“这谁知道。”
“我觉得不像有,你看这队中百十号人,哪个看她时不是赤裸裸的欲望,恨不得自己能立刻有五百两潇洒一夜。可要说真情,却没看出一个来。”
“谁知道,”看着天边白云,程辛未双手抱在了脑后,信驴由缰。
这天下太多太多的事儿猜不到了,就好像自己从没想过进京之路能走的这般闲情逸致一样。
“这天下,聪明人多,傻子也多,这明玉儿虽说作为花魁,要做家中贤妻名声不好,可是这么多年倒是甚是会做人。”
“保不定还真有人对她死心塌地,而且更保不定那人还是个江湖都有名有姓的呢。”
“说不准,说不准。”
话音落下,曹千城愣了一下,也似乎想到了什么,终于不再说话。
那是六年前,他曹千城也遇到过一个女子。
大家闺秀,其父辈江湖大佬,本该他与人家一个天一个地,老死不相往来的,可是偏偏造化弄人,他不小心看到了人家沐浴,更令人咂舌的是对方却在追杀他时慢慢和他成了好友。
可惜,江湖浪子不配拥有女人。
大家闺秀也无法抵抗家族命运,最后认命嫁人。
‘人生真特么扯淡!’
许是感慨,那天边白云又多了一位欣赏之人。
队伍在继续前行,车架之中女子娇笑不是传来,引得不少人心中痒痒,却只恨自己没钱。
于是,不自觉得脚步快了几分。
时至傍晚,却已经走了百里路程,比起昨日整整多走了二十多里。
荒山野岭也没个投宿之所,于是傍晚时众人便在这官道旁边扎了帐篷,草草对付一晚。
武者的身份让程辛未两人不用动手就免费领取一间,于是在篝火旁吃了些东西,二人便早早地回了帐篷休息。
行百里半九十,这路还远,若不能养精蓄锐,只怕半路就得累倒。
只是还不待两人睡下,帐篷之外却传来了阵阵惊呼,似乎有什么人深夜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