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王府,会湖之上,一老一少相看两相厌。
两人的眼神都似乎在说一句话:你怎么不去死?
可惜,此时不过隔水相望,相距不足两尺的两人,却又无法真的杀了对方。
吴洞之琵琶骨被穿,丹田被废,唯一残存的一丝真气还要用来水下呼吸,此时在水中能用上力气的也只有牙了,而这口牙偶尔还会被他生嚼一些小鱼小虾,倒是锋利。
奈何除非有人把脖子放到他嘴边让他咬,不然想杀人无异于天方夜谭。
程辛未倒是没那么多限制,虽说他不懂武功没有真气,可是他却有无边的权力,一声令下,自有无数人将吴洞之千刀万剐。
可是码头上衍花葬的一剑,却让他明白眼前这老头杀不得。
谁也不知晓这老头到底有多少后手,是否天石的信息也在外边有所保留。
要是杀了对方而让天石信息暴露在世人面前,以后他真的是连王府都不能出去了。
动用皮毛就真气生生不息,若是全部岂不长生不老?
谁能放弃这种诱惑?
“小杂种,你融合天石了?”
“可不嘛,不然我会来你面前?”
“长生不老?”
“……”
长生不老这不就张口来了?
程辛未叹息不已。
“小杂种以前没有真气吧?”
吴洞之却丝毫不在意程辛未的表情,继续道:“啧啧,可怜,可怜!天石对于陌生真气十足排斥,以前没有练出真气,那融合天石之后,便再也无法练武咯~”
“一个身怀宝藏却没有一丁点修为的小娃儿,本身还是江湖人人得而诛之的江淮王之子。”
“若让人知晓其中秘密,你活不久了!”
程辛未撇嘴。
看着眼前有些嘚瑟的吴洞之,反问道:“天石的能力是个人就恨不得独占,你会告诉他人?”
“你可以试试。”
试试?
擦!
小爷要是敢试试的话,会和你说这些废话?
面对这种人老成精的老鬼,实在是探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程辛未撑着小船转身就走。
时间在流逝,
转眼,青衣红衣出关了,破四品入三品,可惜两人需要磨炼境界与武道,每天依旧很难看见人影。
江淮王府摆起了流水大宴,整整三九二十七日,如今正好第十五日,引来无数江淮百姓推杯换盏。
江淮王府之外来了一个年轻人,二十三四,手持一块破铁片,鞋子露脚趾,下衣破城布条,上衣补丁遍布,看着那流水大宴,发誓要吃穷这天下巨富的江淮王府。
而在王府后院书房,程丹青看着书,程辛未则一笔一划处理着公文。
甚至从落笔的速度来看,对于这些公文的处理,儿子比以前的老子至少要快出十多倍,也是让一边看书的程丹青直呼变态。
可转念一想,自己儿子十多年精神独处,对于事物理解超出常人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要人不是变态就成!
安静的时间正无情流逝,书房之外沈从文这个杀才的声音却非要将其打破。
“世子,世子爷,瞧瞧咱给您带啥好东西了?”
咯吱
门开了,率先引入眼帘就是那张人嫌狗不爱的脸,然后还不等程辛未嫌弃,便有几个下人抬着一个担架走进。
上边,除了那衍花葬还能有谁!
只是如今的女子已经不见十几日前的怨毒与冷漠,反而是仿佛认命一样的神情。
先是半月前偷偷自杀了一次,未遂,导致自身左手右腿被毒瘫。接着又是来自于江淮王府私教坊连日的调教,此时她心中的棱角已经彻底被磨平。
已经没了自杀的决心,又身不由己,似乎除了屈服便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她…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