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果然是聪明人,在下没有看错……”
“废话少说!”林如风极不耐地打断道。
钟二忽然被林如风毫不留情地打断话头,一时竟有些懵了,却也意识到,虽然看情形是自己在掌握着主动、把控着节奏,似乎捻指之间对方便会摇尾乞怜,但事实是眼前这位公子仍能带着那种强者本身才自有的霸气,掌握着主动,钟二隐隐地感觉到来自对方的压迫,这尚且还隔着一道铁门呢!与初时料想的一样,此人定然不是凡人,钟二更加笃定了此种想法。
“公子武功盖世、器宇不凡,我家老妇人和小姐极为欣赏公子,而眼下本庄尚缺些人手,若是公子不弃,烦请公子为我家老妇人和小姐效些犬马之劳。”钟二说道。
“呵呵,犬,马,之,劳?”林如风牙齿紧咬,似在强忍着痛苦,亦像是濒临暴怒边缘的神情,嘴里极为讽刺地一字一句重复着这句话。林如风显然意识到效犬马之劳并不会是那种雇主与雇佣的简单关系,也并非是古代那种家主与仆役之间的主仆关系,也许会更加苛刻,甚至会彻底失去自我,完全听命于主上,生杀予夺全凭主人一念之间,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利用毒药来折磨牵制一个人。若是主人是一个心存歹念、变态恶毒之辈,他以此掌控的力量、所控制之人,说不得要做出什么毫无底线、伤天害理之事。
“若是我……不答应呢?”林如风后槽牙咬得更紧了,吐出来的几字似有千军之压,而身体各处传来的痛苦丝毫未减,因强忍致使脸上的肌肉紧绷着,汗水湿漉漉的滴落下来。
钟二心中虽有料到眼前这位公子不会如此容易就范,但真到此时,尤其从此人口里听得这句话时心中还是多多少少存了些震撼,要知道此前还从未有过谁能在饱受煎熬时敢说“不答应的”,很多人在雪焰牵魂符发作中半时就彻底放弃了自尊、放弃了抵抗,稍微有点骨气的还想强自忍耐,但中后半时也照样求饶了。所有中了雪焰牵魂符的人从未有挺过第一轮发作的。
钟二算算时间,这位公子的雪焰牵魂符发作时间已经到了后半程,虽说也有嘶嚎怒吼、歇斯底里,但熬到现在已是非常难得了,且还能忍着说出那句带有威胁又饱含气势的话。
“公子真乃当世英雄,到得此时仍不愿俯首,不过,公子也听在下一句劝,中了雪焰牵魂符的滋味不会是这么简单的,公子或许能挺过这第一轮发作,但稍后还会有第二轮、第三轮,之后每隔一个时辰便会发作一次,且一次比一次痛苦,直至中毒之人忍受不了选择自行了断……,公子,我家老妇人和小姐很是欣赏公子,兼且我家老妇人和小姐也并非刻薄寡恩之人,相信若是……”
“碰!”一声巨响,那道刚刚还稳稳静静的铁门被轰然爆开,瞬间四分五裂,连带着嵌在一起的墙壁也崩开,碎屑四散。
钟二话续在口里话还待吐出,便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碎裂铁门、石料、木屑。钟二暗道不好,急忙纵身向一侧一闪,才堪堪躲过这一暴力一击。只是身上仍或多或少被冲散的碎屑击中,衣服破了些口子,皮肉也见了红,一时间狼狈不已。
此时,钟二心中仍是不明所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心中更是充满了震惊。钟二还待探个究竟,却感受到迎面一股尤为霸道的气势扑面而来,还未及反应过来,一只大手瞬间钳住了钟二的整个脖子,一把将其举在空中。
钟二的武功本也是不弱的,只是林如风的右臂却不是人力所能相抗的。钟二想要反手制住林如风,但穷其所有力量也奈何不得林如风力量爆燃的右臂一丝一毫。钟二一米六六左右的身量被一米八四的林如风举在空中,脖子被卡住,已有窒息的迹象,双脚不住地乱踢踏,但丝毫没有用处。
“算我看错你们了,我本以为你们主仆虽将人关了起来,想必也有些隐情,不会是坏人,但没想到你们竟是这种货色……”林如风脸上的肌肉隐隐地有些抽搐,似痛苦,又似暴怒的样子。
“当然……谢谢你这十几日的照顾……这句话,是真心的。”
钟二明显感觉到对方带来的威压,虽然对方还蒙着眼睛,但浓浓的杀机已经扑面而来。
钟二心中暗叹,此番……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