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老奴近些日子以来的观察,此子谦恭有礼、温文尔雅,倒有点读书人的样子,不似大奸大恶之人,这也倒在其次,最紧要的,此子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气质,似上位者却又不距黎庶,似黎民者却又泯然众生,洒脱不羁却自有规矩方圆,观老奴活到现在还从未碰到过如此子一般的人物,故此,老奴以为若想让此子甘居人下听从号令,想必不会那么容易,甚至老奴斗胆揣测,根本不会有此种可能。”钟二躬着身子如是禀道。
在罗老夫人身旁侍立着的猫儿姑娘闻言竟也微微颔首,似乎也印证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那人确实有些不一般。
“还没见有人能在服了雪焰牵魂符之后不服软的,之前哪一个江湖豪侠巨匪大盗无不自视为是条汉子,但瞧瞧现在,服了雪焰牵魂符之后一个个跟狗似的听话、摇尾乞怜。哼,就不信还有人能硬抗到底的。”在钟二身侧侍立的仆妇张四妞撇撇嘴一脸不屑的口吻道。
罗老夫人眼睛微合,思忖了片刻后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却比之方才深邃冷凝了许多:“照钟二所述,此子倒也是个人物,不过四妞说得也不无道理,是英雄亦或是是狗熊总要试一试才晓得,是英雄便以英雄之法相待,是狗熊便如以往那些狗熊之法相待,总之是要让他为我所用。钟二,今晚便给那小子服下雪焰牵魂符,待他发作几番之后,试着让他求饶,若是不肯便再等他发作几番,以三天为期,若是仍不肯服软便告知与我。”说着便从垂胡袖中取出两粒黑褐色药丸递与钟二。
“老奴省得了。”钟二躬身双手接过药丸道。
“奶奶……”猫儿口齿微张却欲言又止。
“猫儿,有话便说!”罗老夫人道。
猫儿不知该如何说,想想那人本就经历悲惨,痛失亲族、只余他一人,如今再要受这般折磨,终还是有些不落忍,想要求情却又不好直言,便强自找了个理由吞吞吐吐道:“猫儿觉得……觉得……似乎有些不妥。”
“哦?有何不妥?”罗老夫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道。
“呃……猫儿……猫儿觉得……那人武功极为高强,似乎犹在奶奶之上,若是待雪焰牵魂符发作之时,那人走火入魔,发起疯来,怕是没人能制得住他了,弄不好会很麻烦的。”猫儿感觉小脸烧烧的,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好瞎。不管那人武功有多高,走火入魔也好,发起疯来也好,若是奶奶想弄死他也并非什么难事,不都是靠武力才能解决问题的。
“嗯,猫儿说得很有道理……”罗老夫人闻言道。
嗯?有道理?还很有道理?没听错吧?猫儿狐疑地偷瞄了眼奶奶,奶奶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好奇怪,欲笑不笑、似笑非笑,好似戏谑的表情。难道奶奶已经察觉到什么了?难道我暴露了?哎呀,脸有点小烫。
“猫儿所说之事不可不防,这样吧,给那小子服雪焰牵魂符时顺便将软骨散也给他一并服下吧。”罗老夫人说着又从垂胡袖中取出一粒软骨散递与钟二。
‘呃……’猫儿一时语塞,不带这么玩的好不好。曲线求情不成,反添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