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程将军,让你久等了,”剻越笑道。
还知道让我久等,程黄心头窝火,也笑道:“俗话说,当轻松时且轻松,当享受时且享受,剻先生果然明白此中真谛啊!要是再不享受,只怕过不了几日就人头落地了!”
让我在外面喝寒风,老子先吓吓你再说。
“是啊!像程将军这样,随时会被砍脑袋的人,就应该得过且过,”剻越也不是好胡弄的,立即反唇相讥。
“哈哈,”程黄大笑,“程某身为男儿,难免马革裹尸,只是先生你不躲在家里享受清福,却到战场上送死,真是令人唏嘘啊!”
饶是剻越胸襟宽广,此时也不由垮下脸庞。“程将军如果是来嘲笑于我的,那么现在就可以走了!”
程黄知道话语不能太过,也是脸色一正,盯着剻越道:“敢问剻先生,挖地道攻城需要几日,而蛾贼南阳境内的援军,如果日夜兼程赶来,又需要几日?等我军攻城之时,敌军突然杀到,情况由将如何?我等武将自然可以杀开一条血路,而先生一介宿儒,又该如何自处。”
剻越本就是聪明人,听了程黄的话,浑身冷汗冒出,原以为万无一失的策略,竟然会有如此漏洞,假如真如程黄所言,那么朝廷军队必败。
“将军之言,如醍醐灌顶尔,将军快快请坐,”剻越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程黄心头一喜,叫你狂,叫你傲,吓到了吧!于是也不客气,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
“程将军,不知你什么地方得罪了袁公子,他要处处为难于你?”剻越也坐下问道。
程黄苦笑,“剻先生既然看出来了,我就不相瞒,我只是在京都时,与那袁公子小有过节,想不到袁公子竟然怀恨在心,哎!剻先生以为袁公路这人如何?”
剻越笑笑,“公路兄出生名门,性格自然是傲了一些,有些地方的确需要打磨,不过这需要时间。”
“时间,”程黄嘴角一撇,“大敌当前,战机转瞬即逝,敌人会给你时间吗?剻先生,如今危机重重,你要早作打算啊!”
“所谓闲谈莫沦人非,袁公路的为人我不便评论,但是还请先生在关键时刻能够挺身而出,领导群雄。”
程黄态度诚恳,令剻越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他长叹一声,才开口道:“程将军既然知道我计划的漏洞,为何不在中军帐提出来?”
“提出来,你以为袁术会听我的建议?”
“那程将军可有应对之策?”剻越问道。
“我此来是麻烦先生,尽量说服袁术,让其暂缓攻城,对付即将到来的援兵要紧,好了,言尽于此,程某也该告辞了!”
程黄知道剻越是聪明人,一点即通,说多了反而不好。于是起身告辞而去。
看着程黄离去的背影,剻越长叹一声,摇摇头,喃喃道:“这程黄果然有些本事啊!只可惜,不是出身名门。”
程黄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剻越会不会去劝告袁术,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