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者的嚎叫之声不绝于耳,楼兰皇城墙上所有的人都知道邪者已然愤怒了,最后的决斗终于开始了。
魏图腾是第一个按奈不住的,他举起棍子已然从墙头之上跳了下去,紧接着,姬飞峰,蛮蛮也挺着兵器跳了下去。后面则跟着许多的楼兰勇士。
这皇城墙与楼兰城墙不可同日而语,它只有不到三丈,这高度对于楼兰勇士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事态紧急,知道是最后拼命的时刻了,所有的人都跳了下去,与冲上来的邪者们立即展开了近身的决斗。
落日跃上墙头,回身看了一眼龙王妃,一咬牙,干将剑在空中闪着光,也冲了下去。
龙王妃奔到墙头,下面在浓重的烟雾之中,已然是看不清敌我了。
魈皇与陈抟的出手是极其可怕的。许多楼兰兵士都死在了他们的手里。
魈皇的判官冰笔已经送给了蛮蛮,此时他手里拿的也是一柄断刀,但这柄断刀极为宽厚,抡起来力道很猛,更仗着宽大的皇袍,使人几乎无法看到他出手的方向。
其实,魈皇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方向,因为他这双臂并不属于他自己,而是心魔所炼。当年涿鹿一战,魈皇被震断了双臂,后来由于到底是心魔战胜了正义的自身,而投靠阴屠,从而也就复生双臂。
此次与陈抟联手合攻楼兰,魈皇本以为手到擒来,没想到竟然会费如此周折。
看着手下人魈的死去,想着冥魈府已被自己毁掉,魈皇不禁有些感叹,心下若不尽快拿下楼兰,恐怕在阴屠面前再无立足之地,于是出手更狠。
魈族的身法都是相去无几,楼兰兵士在他面前只能吃亏了。
陈抟老祖自不用说,活着的时候天下第一的剑客路异轩都不是他的对手,死后将灵魂卖给阴屠,更是厉害无比。
皇城下之战已不能用惨烈来形容了,无论是魔兵还是楼兰勇士,所想的只是拼尽最后的力气,拼尽最后一滴血。
但情形对于楼兰城来说注定要失败的。在混战当口,更有邪者抬着粗木桩子向宫门撞去。
皇宫之门内栓也是一根木头,虽然也十分地粗大,但肯定是挨不了几下的。
那巨大的声音,那宫门被震下的浮土,无时无刻不纠着人的心。
龙王妃回眼看着城内百姓,从九口井中逃出去的并不是很多,还有许多人已经操起兵器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其中只有少许的楼兰士兵,更多的则是壮年的女子及刚刚能拿起刀的少年。
龙王妃从墙上跑到宫门处,眼看着那木栓被震得裂开了。她深吸了口气,紧紧地握住了手中弯刀。
突然之间,龙王妃感到身旁多出一人来,正是墨羽凡。再向后看,许多楼兰的百姓都手执着兵器与她站在了一起。
两扇宫门之间缝隙越来越大,透过这缝隙几乎可以看到对面的邪者那狰狞的面容。
但就在这个时候,龙王妃看到缝隙中一柄锋利的剑,那剑的锋芒将邪者狰狞的面孔一扫而光。
落日,落日守在了宫门之前。
混战之中,落日看到邪者正在撞击着宫门,他只有一个选择,守住宫门,让更多的人逃走,这也是他唯一的选择。
落日杀退了正在攻门的邪者,但这只能起到片刻的作用。又一群人魈冲了上来,飘忽间,着实难以对付。
战局越来越对楼兰城无利了,终于,落日将面对最为强悍的敌人,魈皇。
魈皇撇开所有的人,独自走到落日的面前,他看着落日手中的剑,冷冷地一笑:“好剑,浸血之剑。”
落日点点头:“这柄剑的制造者以血祭剑。”
魈皇叹了口气道:“不错,我也见过一柄祭血的剑,那柄剑击败了阴屠,但不是这一柄。这柄剑的是女人的血。”
落日摇摇头道:“女人的血照样可以杀得了你。”
魈皇看着落日:“你是楼兰国主?”
落日回答道:“不错。”
魈皇冷笑道:“可你不是人皇,而且你很快连楼兰国主都不是了。”
话音落,断刀已出。
断刀映着魈皇的紫袍,落日的干将之剑则映出血晕的红色。
红紫相交,疾如爆冰,清脆之声不绝于耳。
站在宫门后的龙王妃透过宫门的细缝根本看不清两个人的身影,她瞪大了眼睛,气都不敢出。
片刻,声停,风静,销烟漫。
落日与魈皇换了位置。魈皇慢慢地说:“你输了。”
落日脸色极为苍白,他点了点头:“是的。”
随着目光低头看去,只见肚腹之间一道深深地划痕,皮肉外翻,血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