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茹立马当先一步走了进去,只见台灯未熄,书桌上趴着一道人影。
吕良的趴睡姿势不像似自然现象,急忙走到他身边,将他托扶起来,发现额尖肿了鼓鼓一个伤包。
“元哥,快,把他搬到床上。”
赵婉茹力气不足,让丈夫搭了把手,两人小心翼翼地扶着吕良放在柔软舒适的大床。
“你在这照看下孩子,我去煮几个热鸡蛋帮他敷敷。”赵婉茹看着儿子额头上未消去的肿包,心疼道。
吕学元点头应下,坐在床边,视线移到书桌上满满一叠的草稿纸,起身走过去翻开看。
纸上的内容全是高中学习的重点,不少处有涂画,写了大约三十来张,厚厚的一叠。
想是快要到高考的日子,吕学元算了算时间,大概还有九天,看着手中的草稿纸,再次看向床上的人儿。
欣慰又摆着一张生气的脸说道:“也用不着这么拼命吧,臭小子!”
回忆起往昔前的点点滴滴,整日板着一张冷脸,考试拿着一张空白试卷回来,还敢正面和他冲突的野狼如今变成了温顺的绵羊。
起初,他还不相信这个吊儿郎当的儿子,暴躁的性格肯改去,直至那天起,却如同换了另外个人一般。
看不透,这还是当年的那个蛮横无理的小霸王吗?
吕学元笑了笑,比起从前的小霸王,他更喜欢现在这个孝顺懂事的儿子。
走到床头边,吕学元生平第一次摸着儿子的脸蛋,轻轻的触到那臃肿的额伤,脸上露出痛色。
这一幕被端着热鸡蛋走进来的赵婉茹装见,后者听见脚步声,急忙抽回手,却被妻子捂嘴嘲笑。
“我看见啦,真是个嘴硬心软的父亲。”
吕学元脸色尴尬,故作一副毫无其事般,轻咳声,说道:“我先回房了,你好好给他处理伤口。”
赵婉茹看着离开的身影,摇了摇头,心笑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害羞什么。”
缓步来到书桌,把碗里的鸡蛋壳剥去,裹上一块布,坐在枕边手中的热鸡蛋轻轻转动在额伤处,力道掌握非常轻,不停地帮儿子去肿。
左手累了换右手,极为辛苦,大约十来分钟,额头上的伤有了奏效。
吕良意识中感到额处有些许热度,但很舒服,疲倦的身体不容许他动弹半分,眼皮更是睁不开。
只是嘴边舒畅的轻吟一声,表情十分享受,耳畔似乎传来熟悉的声音,没有听清。
“真是的,学习也不能累倒身体啊…”
赵婉茹口中不断地责怪,可见她脸色没有一点生气,反而很慈爱,浓浓的关怀之意。
伤口差不多敷好,赵婉茹玉指轻刮着儿子的脸颊,“你啊你,真是让妈妈不省心,好好睡一觉,晚安!”
熄掉台灯,屋内瞬间暗了下去,房门口有一道目光注视好一会儿,这才紧紧关上门。
就在赵婉茹离开不久,黑漆不透光,若是仔细发现躺着床上的人,吕良此时脸上挂着一副幸福的嘴脸。
………
翌日,窗户边泛起白光,暖暖的阳光照耀入房间。
零夏时间07:36分,视线移到床上,枕边躺着一名俊貌青年,酣睡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