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叹息言道:“后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再过了一年,夫人也因痼疾去世,而老朽也在那时候离开了韩国夫人府。”
陆瑾听得一阵默然。
说真的,他根本不相信韩国夫人是死于痼疾,以武后的狠辣,韩国夫人多半是死于武后之手。
而再其后,韩国夫人其子贺兰敏之和其女魏国夫人也是相继死在武后的手中,由此可见,对于韩国夫人,武后是根本没有半点顾忌的。
离开王管家所居之地,陆瑾和崔若颜拨马慢行,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时至黄昏,血红的夕阳已是枕在了青山一角,整个天地沐浴在了混沌的晚霞当中。
马蹄声哒哒不断,一直紧蹙着眉头的崔若颜叹息了一声,言道:“陆郎君,根据那王管家所言,那日与谢怀玉同路的本是李长乐,而韩国夫人所要抓的人也是李长乐,但为何后来跟随谢怀玉一道前去崔家的却是我,怎不知道这其中又有何等故事。”
陆瑾显然也在思考这这个问题,略一沉吟轻轻出言道:“十七娘,其实我一直非常奇怪,为何你对于十岁之前之事一点也不记得,而李娘子也不知道是何等缘故,疯疯癫癫如同孩童,对于过往毫无记忆,这一切应该不会是什么巧合。”
“郎君的意思,是觉得我与李娘子的记忆消失得非常奇怪。”
“对,正是如此。”
说罢之后,陆瑾口气不知不觉凝重了起来:“我记得以前在荒岛上的时候,曾对你提及过,白鲨岛上谢怀玉所留给你的那个宫牌以及李娘子所有的那枚宫牌,来得太过蹊跷,就仿若是有人故意设下了一个局,让我们得到一般。而且我一直有一个不太确定的猜测,宫牌和名字都是死物,并非无法改变,有没有可能你才是长乐,而李娘子是为若颜,你们的身份被人是故意调换了。”
崔若颜闻言娇躯一震,眼眸中闪过了骇然之色,显然有种被吓到了的感觉。
思忖良久,她一脸不解的问道:“若陆郎君所言为真,那些人为何要将我和李娘子互换身份呢?”
陆瑾正容言道:“你可还记得刚才王管家所说的话,韩国夫人所要抓捕的人乃是长乐,也就是说,长乐对她非常的重要,武后不愿意韩国夫人如愿以偿,才令谢怀玉将长乐带出皇宫,而为求稳妥,她有令长乐和若颜互换了身份,将假长乐留在了掖庭宫内。”
听罢陆瑾的一番话,崔若颜颇有些头大的感觉。
想了半天,她这才开口道:“但是武后将假的长乐留在掖庭宫内也没有意义,毕竟即便韩国夫人不认识我们,但那些宫娥也应该认识。”
陆瑾想想也对,这么说起来也就证明他思路有所问题,当年的情况并非如此。
一时之间,两人的思路都陷入了死胡同,默默沉思都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