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点点头:“很好,那么我们之间,就能够省下很多事了。现在,回答问题。发梦二党他们究竟怎么样了?”
祥哥儿摇头道:“我不知道。负责去对付他们的,是‘鹤立霜田竹叶三’卜任怨。还有宁大将军身边的‘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我们两边同时动手。得手之后,就回去向宁大将军禀报。动手的过程,双方互相不干涉的。”
程立颌首道:“原来如此。不过,天上突然下这么大雨,应该不在你们计划之内吧?那么假如没有雨,你们又要怎么动手?”
祥哥儿不假思索道:“那个简单。孙不公不但地行术厉害,而且易容术也不错。所以我们本来打算让他化妆成老乞丐,然后找个机会向黄帮主乞讨。黄帮主心地这么好,肯定会停下来施舍的。到时候,我们便有机会了。”
“老乞丐?”黄小石听到这三个字,登时一怔。然后下意识地回头向破屋的墙根下看去。果然看见之前那名瑟缩在墙角下的可怜老乞丐,已经消失了。再看看孙不公的尸体,虽然之前没注意,可是现在留心一看,被雨水冲刷走表面泥土之后,暴露出来的一身褴褛衣服,可不就是刚才那老乞丐身上的百衲衣?
黄小石苦笑一声,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对于自己的习惯这么容易被摸透,心理这么简单就被看穿的事,他已经无话可说。与此同时,他也不可抑制地,想起了结拜大哥朱有泪和二哥白仇非。假如是他们两人处在这个位置的话,那又会怎么样呢?
答案是:不会怎么样。朱有泪执掌沧海月明楼这么多年了,恨他的,想他死的人可谓车载斗量,根本数也数不清。可这么多年来,有谁成功过的?
虽说乍看之下,朱有泪就是一副百病缠身,随时可能一命呜呼的痨病鬼模样。然而那些恨他的,要他死的,身体比他健康一百倍的人,都纷纷死掉了。偏偏朱有泪这个痨病鬼就是硬拖着不肯死,要不是掺和到了永州的事里面去,说不准直到现在,他还能继续活蹦乱跳呢。
还有白仇非。近年来,朱有泪似乎是因为身体的关系。所以几乎都呈半退隐状态。沧海月明楼的事,大部分都交给白仇非这位二当家副楼主去处理了。所以那些本来针对朱有泪的刺杀,大半都转为冲着白仇非去了。江湖黑白道上,“欲杀朱,必杀白。白死朱难活”这两句话,可谓传得沸拂汤汤,满城皆知。
再回过头来看看自己。唉~这一刻,黄小石简直羞愧得无地自容。连话都不想说了。
程立回首向他看了两眼,只是嘿声轻哼一下,并没多说什么。随即又向祥哥儿问道:“本来只是江湖争斗。你们是怎么扯上卜任劳和卜任怨这两个麻烦人物的?”
祥哥儿仍然摇头:“不知道。宁大将军找上我们四个的时候,先已经和卜任劳、卜任怨他们搭上关系了。不过,他们两个应该也只是跑腿的。宁大将军真正搭上的大人物,应该另有其人才是。至于那人是谁,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程立皱皱眉,心中略作沉吟。他知道,卜任劳和卜任怨这两个人,是属于刑部的。刑部为六部之一,最高长官为刑部尚书,正三品。其次是刑部侍郎,正四品。下面还有刑部郎中、都官郎中、比部郎中、司门郎中等四人。
这其中,地位最重要,就是刑部郎中。虽然只是正五品,但司掌天下刑罚之政令,主管刑罚及监狱等政令。可以说权力相当大。
但权力大的同时,这官职也非常容易得罪人。一个平衡不好,随时就要丢官弃职,甚至连小命都可能一起丢掉。偏偏现任刑部郎中诸明明,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坐了整整十年,地位依旧稳如泰山,八风吹不动。
诀窍,就在于诸明明这人,乃是个八面玲珑的性子。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两句名言,简直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谁也不得罪,谁都把他当自己人看。可是仔细梳理一下关系的话,却又会发现其实他谁的人都不是,就是自成一派。
像这样子的一个人,朝廷里绝大部分官员,都不会想着与之为敌。反正诸明明基本上与人无害。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来得好。即使有极少部分头铁的,怎么都觉得看诸明明这个人很不顺眼,一定要除掉他。但到头来,诸明明没被扳倒,反倒是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自己先倒下了。
但权力大的同时,这官职也非常容易得罪人。一个平衡不好,随时就要丢官弃职,甚至连小命都可能一起丢掉。偏偏现任刑部郎中诸明明,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坐了整整十年,地位依旧稳如泰山,八风吹不动。
诀窍,就在于诸明明这人,乃是个八面玲珑的性子。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两句名言,简直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谁也不得罪,谁都把他当自己人看。可是仔细梳理一下关系的话,却又会发现其实他谁的人都不是,就是自成一派。
像这样子的一个人,朝廷里绝大部分官员,都不会想着与之为敌。反正诸明明基本上与人无害。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来得好。即使有极少部分头铁的,怎么都觉得看诸明明这个人很不顺眼,一定要除掉他。但到头来,诸明明没被扳倒,反倒是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自己先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