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带着惊疑,魔修望着突然出现的吕仲,心中不断涌现各种念头,猜测他说出这话的用意,而且尽是朝着恶意算计方向。
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难道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一个个念头翻涌而过,魔修将错误答桉排除,得出了一个意外答桉。
“有道是正邪不两立,阁下倒是一点都不迂腐,竟是真想跟我这魔道中人联手!”
“魔道如何,正道又如何?既然你我目标皆为进入塔中,不如先将这些虚无缥缈的道义搁置,先联手将这些傀儡解决再说。”吕仲缓步向前,也将清阳鉴放了出来,并刻意激发其灵器气息,以震慑对面异动连连的魔修。
对方此时已是调转了白骨叉,显然在防备着他。
吕仲这时望了眼远处高塔,补充道:“合则两利,否则单凭我你一人之力,只怕是永无进入高塔的可能。”
魔修闻言,将白骨叉方向调转,阴恻恻笑道:“阁下此言有理,那我们便联手,先解决这群傀儡,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于是,两人竟是合作起来,开始对付傀儡群。
尽管相互防备下,谁也不愿意亮出底牌,但傀儡群依旧开始节节败退。
吕仲一边施法凝聚火球弹,将远处攻击尸群的傀儡弓手轰杀,以免魔修那边的防线被凿穿,心中同时也在暗暗想着,之后该如何将魔修解决。
毕竟跟魔修合作,实质上是与虎谋皮。
两人的合作可不怎么可靠,随时都有破裂的可能。
吕仲可不相信,对方不在心中算计着自己,不由对魔修多加了几分小心。
一炷香工夫,溃不成军的傀儡群退到了高塔前。
眼见只剩下十余只傀儡,将它们击杀后便可以进入到高塔中,可这时两人居然默契无比的同时停手。
“你的法术犀利,不若这些傀儡就交由你对付?”魔修的声音阴森起来。
“在下法术再如何犀利,也及不上阁下炼尸实力分毫,我看还是交由你来解决。”吕仲平静说道。
听了这话,魔修只是冷哼一声,却也不动作。
两人就这样僵持起来。
吕仲这时也不着急,他方才已经通过场景回朔,得知了高塔内的情况,苏絮儿此刻并无生命危险,只是被禁锢在一块石碑上。
既是如此,跟这魔修慢慢耗着也无妨。
另一边,魔修表面看似澹定,心中实则焦急万分。
他可不知道塔中情况。
魔修名为骨喃,此次追杀苏絮儿的目的,是为了一株罕见的金丝阴魂花,好弥补自己因修炼魔功留下的隐患,降低走火入魔失控的可能。
此花一旦采摘,就必须以阴玉保存,否则药力会迅速。
问题是苏絮儿并不知道这点,只用了普通玉盒,是以骨喃才会如此焦急,毕竟随着时间的流逝,金丝阴魂花的药力也在飞速流逝,如今足足两日时间过去,灵花的药性也要降低到临界点。
再迟一点,他哪怕最后得到金丝阴魂花,也是毫无用处。
“阁下好心性,我佩服!既然如此,剩下这些傀儡就让我来解决。”一说完此话,骨喃并命令手下炼尸不再防守,重新开始攻击仅存的傀儡,头顶白骨叉开始有绿焰积蓄,似是准备一下解决前方所有傀儡。
见到此幕,吕仲眼中闪过讥讽之色。
对方心里的打算,他又如何看不出来?
显然是假意攻击傀儡,然后出其不意偷袭自己。
眼见着白骨叉绿焰大盛,他忽的轻笑一声,掐出一道法诀打在地上。
顿时,地上灵光涌动,高塔大阵被激发。
一道光刃迅速凝现,只是并未射向激发法阵的吕仲,而是远处心怀不轨的骨喃,顿时就听到一声惨叫,后者再无声息。
吕仲暗暗一笑,心道没白费自己一番工夫。
从两人联手开始,他就一边跟魔修虚与委蛇,一边却是在暗中破解高塔大阵。
此阵为上古修士所留,布阵思路可谓是陈旧无比,在如今的阵法师看来几乎全是漏洞,哪怕因为阵道造诣低下无法将之完全破解,但在大阵无人操控的情况下,依靠这些漏洞做些小范围的改动还是可以的。
例如将大阵的反击锁定规则,改成锁定阴气。
原本这样改动,以吕仲如今的阵道造诣,想要改动成功需要极长时间,但谁叫他有灰雾空间可以帮助模拟。
花费一番工夫,终于是在方才完成了改动。
望着被噼成两半的魔修尸骸,吕仲仔细探查了一番,确定对方死得不能再死,才慢慢靠近。
伸手一摄,正想将那柄白骨叉摄来,头顶却传来一阵破空声。
破空声微不可察,若不是吕仲一直警惕周围,恐怕也无法在这时发现,头顶上竟有一颗光球,却是骨喃见自己必死,先将神魂逃了出去。
不加思索,吕仲扬手便要发出掌心雷。
第掌心雷虽是小术,但一击也足够将对方神魂击溃。
“桃鬼定身!”头顶有声音传来。
吕仲暗叫一声不好,就想有所动作,却不料身子竟是无法动弹。
神识一扫才发现,脚下不知何时多了几只状似小鬼之物,正将他死死禁锢住,哪怕是将煅灵火引出灼烧自身,也无法瞬间将它们烧灭。
“想不到你居然还有阳火,可惜这几只桃鬼并非阴邪之物,而是天生地长的精怪,阳火可无法瞬间烧死它们!”骨喃得意大笑,所化光球直冲吕仲识海。
“哈哈哈,这具身体我要了,你的一切都将归我!”
光球落入识海,就准备吞噬吕仲的神魂,行夺舍之举。
骨喃对此极有自信,毕竟他的神魂先天强大,能在夺舍之战中不少优势。
却不料,迎面见到的却是一个更大的光球,两者相比较差距极其明显。
“怎么可能,你的神魂竟如此强大!”骨喃惊骇欲绝。
直到这时,他才恍然惊觉,自己似乎少算计了一个条件。
“哼!”吕仲懒得跟他废话。
一阵追逐,大光球将小光球啃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