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p>
“你等我下。”</p>
吴青将屋门关上，转身对吴老三道，</p>
“三叔，如果我天亮还没回，您先去老罗那。别等我了。”</p>
“他不知道和你有干系的嘛。”</p>
吴老三抓着吴青的手不放。</p>
“其他的事。”</p>
吴青摇了摇头，强行挣脱吴老三，抓着旧报纸包裹的长条，打开木门，走了出去。</p>
“阿青？”</p>
木门将吴老三惊慌失措的声音屏遮。</p>
屋外，吴青同焦急的刘利生对视道，</p>
“跟我走。”</p>
刘利生不为所动。</p>
吴青直视着他，</p>
“她死在了水西，我带你去。”</p>
刘利生难掩悲痛，</p>
“怎么死的？”</p>
吴青没答，只是勾了勾手，示意刘利生跟上。率先往八尺巷深处走去。</p>
刘利生一手扶住背囊上突出的棍头，没有多犹豫，就跟了上去。</p>
漆黑的巷子七拐八折，两人的脚步此起彼伏，幽远的天空下，吴青突然发问，</p>
“我三叔说，你们夫妇很恩爱？”</p>
刘利生喉头涌动，像是在暗自饮泣，过了一会才蹦出一个字，</p>
“是。”</p>
吴青好似没听出刘利生的哽咽，东扯西扯道，</p>
“我有个朋友，他帮了一个女人。那天，女人被一伙四个小流氓纠缠，周围人都在看热闹，无一个援手，正好那天我这个朋友心情不好，就帮她把小流氓打跑了。你说，虽然是我这个朋友那天心情不好，但是帮到人是实实在在的吧？？”</p>
刘利生的话还是简短，“是。”</p>
“那，我这个朋友对女人是有恩的吧？”</p>
“是。”</p>
“但你猜怎么着？”</p>
吴青在前头突然站定，走神的刘利生差点撞上吴青，吴青转过身，刘利生后退了两步。</p>
吴青面对刘利生，面色平静，好像说的不是自己事，</p>
“女人恩将仇报。我这个朋友撞破了她一个秘密，她就想要杀我这朋友灭口。你说我这个朋友冤不冤？”</p>
刘利生脸色迟疑了很久，才犹疑地说道，</p>
“冤。”</p>
吴青紧接着问，</p>
“那我这个朋友杀了女人，有没有错？”</p>
刘利生忽然不说了，一个字也说不出。</p>
吴青却不停，连着发问，</p>
“你要是这个女人的家人，你会替她报仇嘛？”</p>
刘利生眼底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p>
“可我是爱她的。”</p>
这年头，“爱”字向来难以出口，刘利生却没有犹豫。</p>
吴青单手负在身后，唤出解脱胜执铃，</p>
“铃啷”一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清脆，可刘利生脚下什么字都没有出现。</p>
刘利生是个凡人！</p>
吴青手一晃，收起解脱胜，眼皮低垂，</p>
“你爱她。那你知不知，她不是人？还吃人的。”</p>
刘利生卸下干瘪背囊，眼眶泛红，</p>
“你大可以去报警，也可以去榷运局，更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可你偏偏把我带到这里。巷深寂静，四下无人。你对我，有杀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