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是河南的洛阳河南洛阳!”陈阳支支吾吾地回答。说完之后他才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要说实话。
对方如实地转述了一遍。“好,您等着。”
说着,高个儿突然拿起手机,对准了陈阳。陈阳还在愣神,只见眼前一闪,连忙扭头把眼睛闭上了。
“老板,已经发给您了,您看到没?老板?”
高个儿看了眼手机屏幕,确认下对方是不是已经挂了。他继续把手机放到耳边静等着,眼睛却开始打量起陈阳,表情相当地困惑。
“诶诶诶,在的,老板您说,嗯,好!”挂了电话,高个儿擦了擦额头的汗,宣布道:“把他一块带走。”
“啥玩意儿?”正在一旁玩手机的矮瘦同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带上他,没整错吧!”
他看了陈阳一眼,顿时厌恶地把头别了过去。陈阳反倒是先松了一口气,还好是保住了小命——虽说是暂时保住了。
“磨叽啥,赶紧上车!”高个儿冷冷地打断了同伴的牢骚。随后,陈阳被塞进了车厢后座。那瘦子对陈阳身上沾着的呕吐物几位厌恶,坚持要坐到前头。于是,陈阳一个人缩在后座上,看着窗外的路灯飞速地向后掠去,这才感到了惊惶。
他们要带自己去哪儿?
不过很快,陈阳就顾不上考虑这个问题了。尽管车里开着空调,但身上难闻的气味还是熏得他十分难受。瘦子坐在前面副驾驶上,也不得不点起了香烟。向来一闻到烟味就晕车的陈阳更是受不了了,肚子里不停地翻腾着。终于,他弱弱地说道:
“那个,能不能开个窗?”
“干啥?”
“想吐”
瘦子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了。正在开车的高个儿二话不说就停在了路边,让他下车去吐。陈阳连忙冲下去,弯着腰扶着路边的小树呕吐起来。由于没吃晚饭,再加上早已吐过了一次,陈阳这次吐出来的全是酸水,喉咙都酸得生疼。冷风吹拂着冒着汗的额头,感到恍恍惚惚的。我是不是快死了,陈阳心里冒出了这个念头。以前每一次晕车,他都有这种错觉,希望这一次也是。
另外两人也下了车,在靠着车门抽烟。瘦子看到陈阳的样子,忍不住又抱怨道:“卧槽,真是受不了了,非要带着他干啥?”
“这话你回去问老板吧。”同伴闷闷地抽着烟。显然,他也对此很不满,而且非常的疑惑。“奇怪了,老板本来说随便找一旅馆把他关几天,怎么一下子就改口了?”
陈阳干呕了一会儿,觉得好一些了,才继续出发。可坐在车上没多久,他又想吐了。这次高个儿没再为他停车,而是把车窗打开了。陈阳就趴在窗口上,冷风呼啸着冲击着他的头,灌进了他身上的衣服里。他感到没那么难受了,只是头懵懵的。这时,他想起了小时候跟爸妈一起坐公交车进城时,每次都会大吐特吐。为此,父母总会让他坐到车窗边,打开窗户让他吹吹风。风呼啸着吹过他的头、他的脸,就是现在这种感觉。只不过每次刚吹一会儿,父亲就会把他探到车窗外的头拉回来。
“别冻着了。”父亲嘱咐道。
陈阳呆呆地望着车外,冷风依旧,路灯飞快地从头顶掠过,只是这次没有人来叮嘱他缩回车内。他此刻好想父亲和母亲,虽说以往每周都会给家里打一次电话,可也快一年没有见过他们了。他想起不久前母亲还要跟他开视频,但被他拒绝了。她在朋友圈里经常发照片,但陈阳从没有去点开看过。他下意识地去摸手机,没有摸到,这才想起手机还在那瘦子手里。渐渐地,陈阳感到头昏昏沉沉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终于,他向后一躺,倒在了后座上昏昏地睡去了。
“起来,妈的,别睡了,起来!”
瘦子一边骂,一边对陈阳又拉又扯,把他给叫醒了。陈阳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发现已经在一个宽敞的车库里。高个儿双手端着木匣,走在前头。瘦子则把陈阳从车里拖出来,推着他跟上同伴。车库里面是一个电梯门,等了一会儿,电梯门才慢慢打开。走进之后,陈阳赫然发现这个电梯里面只有开关两个按钮,并没有选择楼层的按键。不过那俩人似乎不以为意,任由电梯带着他们向上而去。过了好一会儿,电梯才停下来。
陈阳走出电梯门,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个非常奢华的房间里。客厅非常的大,一组月牙形的沙发能坐得下十几个人。房内的装饰奢华而有格调,似乎不知道是采用的是欧美哪个国家的风格。天花板非常高,落地窗两边垂着巨大的棕色帷帐。客厅另一边还有一座大大的壁炉,地板上被又厚又软的暗红色地毯所覆盖,陈阳小心翼翼地踩在上面,脚下感到非常的舒服。客厅里坐着四个穿着暴露的漂亮女孩,一位侍者打扮的男人正在给她们的杯子里倒酒。他另一只手还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好几瓶五颜六色的酒。电梯门旁和其他角落里站着四五个西装墨镜,皆背着手直立着,有点像保镖的样子。
“老板呢?”高个儿问。
墨镜男回道:“在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