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杜京娘却叫住了丹青子,“天冷,就让阮妹妹少种一会儿刺木吧。”
宫凌暗暗冷笑。
这是怕师傅忘了罚她,给她穿小鞋呢!
“种刺木?嘿嘿,谁说要种刺木了?”丹青子纳闷地问。
“私自出去,不是要种刺木吗?”杜京娘疑惑地说。
“啊,子凌不必。嘿嘿,子凌,你以后有事儿尽管出去就好,不用回我。”丹青子嘿嘿一笑,转身就要走。
杜京娘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那,师傅,子凌妹妹要是让我陪他出去,那我——”夷辛挠着脑袋,在一旁插嘴问道。
“你私自出去,回来是要种刺木的。少给我耍滑头,你这臭小子。”丹青子笑着,沿曲折小径而去。
“两位姐姐慢着。”见杜京娘和秦琬也要走,宫凌叫住了他们,“你们,找我到底什么事?”
杜京娘和秦琬对视了一眼。
杜京娘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唇,阴阳怪气地说:“倒也没什么事儿,就是问问妹妹,这么冷的天,被子是不是够盖,衣服是不是够穿呢。”
宫凌想到房子里那床薄薄的被子,知道杜京娘这是嘲讽她。
“妹妹要是没钱买被子,姐姐倒是还有床旧的呢!”杜京娘继续说。
宫凌冷笑了一声,瞥了两人一眼,对旁边的夷辛说了声:“我去睡了。”
然后,她一句话也没说,目不斜视,径直走过杜京娘和秦琬,进了房,“哗啦”一声关上了门。
假惺惺的话里有话、绵里藏针、笑里藏刀,她宫凌不是不会。
只是对这种档次的人,她懒得。
杜京娘和秦琬本来还有一肚子的奚落话要说,可没想到宫凌竟然径自走了,把她俩晒在了这儿。
那感觉,犹如狠狠一拳揍在棉花里,棉花什么反应都没有,反而扯得自己生疼。
夷辛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也走了。
杜京娘小门小户娇养长大,规矩见识一概没有,人又天生粗鲁莽撞,受了宫凌的冷处理,心理落差一下子有点儿大。
她站在原地,呼哧呼哧运了一会儿气,忽然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你瞧那蹄子的傲劲儿!有什么好牛的!不就是有棵阑珊变吗!穷的天天只穿一条裙子,还装什么高傲!”
“哗——”突然一盆水从宫凌圆圆的窗户里泼了出来,刚好泼了站在窗边的杜京娘和秦琬一身。
“啊——你个小贱蹄子!”
杜京娘离窗户最近,被泼的从里到外透心凉。
她尖叫了一声,破口大骂。
秦琬到底家世出身,素质比杜京娘好些,有些见识。她使劲拉杜京娘,想把杜京娘拉走,却被杜京娘一把推开了。
“有本事你再泼一个?!”杜京娘稳稳地站在宫凌窗下,叉着腰,浑身洋溢着伟大的泼妇气质。
“哗——”话音未落,又是一盆水泼出,把杜京娘当头淋下。
杜京娘没想到宫凌真的敢再泼她一盆凉水,这一下,她被浇的一愣。
“你个杀千刀的小贱蹄子!你个穷鬼!你敢泼我!我跟你拼了!”杜京娘尖叫着去拉宫凌的门,可手还没挨到门,门却自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