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他压低声音制止,带些警告的味道,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你不会告诉我的,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舅舅遇袭,眼睁睁看着我什么不知道,被你蒙在鼓里,还以为一切安好,我真是傻了,太傻了。”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对他的戒备一放再放。欧彦哲玩弄心机手段,逼迫她嫁给了他,连舅舅都没能斗过他,更何况是自己。那么多次嘱托,她舅舅的,甚至是她父亲方逾钟的,她听进了,可什么时候又放松戒备了呢。欧彦哲实在是洞悉人心的好手,她最看重的便是家族血亲,最想要的便是安稳的人生,可这一切,成了他算计的筹码。
蓝清川再如何得他青眼,但终究是一个女人,一个长于锦绣堆里,不受风雨,尚还稚气的年轻女人,当她有了孩子,有了新生命的延续,日子平缓寂静之中,她便容易妥协。一旦妥协了,防备也好,戒心也好,统统都是不堪一击的。
她到底没防住,在这样周密的温柔陷阱里。
蓝清川不可遏制地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他,这么多日子,他看着她诸事不知,惫懒不晓,是不是会感到好笑,感到有趣。欧彦哲把她吃得死死的,安排得明明白白,在他的股掌之间,她就像个傻瓜。
“是我自己太傻,有一段时间,在你的城堡里我甚至想,也许,我是能跟你好好过日子的。你许我安稳,我便当了真,可你处处周全细致却是一把温柔刀。你从未停止去谋算我的家族,包括我在内,这是真的,是事实。”
蓝清川似是支撑不住,她一手撑住桌面,怒极反笑,“你百般阻挠我去查,我大概能猜到一些。你告诉我,我这些猜测,对不对?”
欧彦哲沉默片刻,摇头道,“我们先回去,回去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