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商来到若水床前,查看她的伤势,肩上的伤口虽已包扎过了,可**的手臂上一圈圈的血痕仍触目惊心,一看就是受了刑。他不禁冷笑了:“这就是你最爱的女人?我唐商荒唐半生,可即使对负了我的女人,也未下过如此狠手。
“唐神医,她的伤势到底如何?”蓝晧尘顾不上他的冷嘲热讽了,只问他最关心的。
“她那么重的内伤,本来就受不了一点刺激,你还对她用刑,你说她会如何?”唐商反问他。
“你说什么?她受了内伤?”蓝皓尘变了脸色。
“她是忧郁成疾,七情郁结于心,早已肺腑俱伤,病入膏肓了才来求医,为时已晚,救不了了。”唐商起身要走,蓝晧尘拉住他:“你是说,她的病由来已久?”
“公子竟未发现她近来神思恍惚吗?”
蓝晧尘猛然惊醒:她今天说话的确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自己当时只顾和她赌气,竟未留意。她竟然为了萧正锋伤心至此!自己当初千方百计拆散他们,最后害到的竟然是她吗?思及此,心中止不住的疼。
“那那如何能救她?”他不死心的问。
唐商瞟他一眼:“以内力护住她的心脉,力道不能大,也不能小,是以极伤心力。公子愿意一试的话,只要熬过今晚,她还能有十天八天的活头。”
“十天八天?”蓝皓尘脑中瞬间空白:“你是神医啊,怎么会有你救不了的人?”
“神医只能医人,医不了心,她的心结不除,神仙也救不了她。”唐商说完,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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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皓尘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竟忘了送。转过头看着若水:“若水,为何又把这么毒的东西放在自己身上?”他小心地取下她身上的鹤顶红,轻轻换下她沾满鲜血的罗裙,眼前这个他朝思暮想的女人,此刻却毫无知觉,脆弱得似乎一碰即碎。
“若水,我可真傻,你在意识不清的时候还告诉我那些话,告诉我他不要你了。你是在下意识的想找个能替你分担痛苦的人,想得到一丝怜惜,可是我竟然听不出来,还出手伤你,我真是该死,我又错过了让你爱上我的机会。可你知道吗?我伤你一分,便伤己三分,我的心比你还疼。”他喃喃自语着握住她冰凉的手,将内力缓缓运至她的掌心,汗水一滴滴落下,可时间却一再漫长,长得似乎没有尽头,直到床上的人轻咳几声,睁开双眼。若水看到抱着她的蓝皓尘,蓦地一惊,挣扎着想躲。蓝皓尘赶紧按住她:“若水,别怕,我在给你疗伤。”
“若水姐姐,我也在这儿呢!”翠儿凑到她眼前:“你是太累了,睡会儿就好了,我们在这里守着你。”
“翠儿”若水无力地闭上眼睛,又陷入沉沉的梦境。翠儿松了一口气,蓝皓尘却是一阵心酸。
许久后她终于有力气在梦中含糊不清地呓语了,好在叫的不是萧正锋,而是爹娘。只有若水知道,爹娘在梦中向她招手,而她是怎样万分愧疚地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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