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三苑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滋生出一种暧昧,诡异的爱意,她们像是隔离了自己,独自形成了一种氛围,氛围里有女人的楚楚可怜,有男人的怜惜疼爱。
郦三元僵硬了。
那杯咖啡到了最后郦三元还是没有端出去,她没有给邬霖做作的礼貌,她其实很像大声地质问她为什么要来自己和6坤的家里,没有经过她的同意,谁也不能进来。
邬霖的情绪渐渐缓和了,6坤还
给她削了个苹果,他削苹果的技巧是很好的,红红的果皮拉花似的一串,露出雪白的果然,他曾经给郦三元削过很多只苹果,郦三元心里感动地不得了,更加确定了这就是自己要的男人。
邬霖接过苹果,揉揉有些红的眼睛,吸吸鼻子,朝6坤笑笑。
6坤轻轻说了句什么,表情很温柔,郦三元当然看在眼里,虽然她仍躲在厨房里偷觑,而他们两人也像是非常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彻底忽略了郦三元。
郦三元听到自己“脆弱的玻璃心”出一个咔嚓的声音,她从未感觉6坤竟然离自己那么远。
邬霖走之前轻声问了句:“三元姐呢?”
6坤这才想起郦三元,对着厨房,卧室喊郦三元。
郦三苑赶紧系上一条围裙走出来,她挤出一个很僵硬的笑容对着邬霖。
邬霖又揉揉自己红红的眼睛,笑着挨到郦三元的身边,她总是这样,亲切地叫着三元姐,充当着小妹妹的角色,不着痕迹地讨好,靠近她。
“三元姐,不好意思,我……给你们添麻烦了。”邬霖垂眸,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郦三元本能地脱口说:“哦?是吗?”
邬霖一怔,随即又笑,掰着手指,有些可怜地看看6坤。
“好了,不早了,我送你下去。”6坤披上衣服,轻轻拍了拍邬霖的肩膀示意她下去。
“那…三元姐,再见。”邬霖轻声地说。
“嗯。”郦三元沉闷中应出一句。
6坤送人送了大半个小时,在这大半个小时里郦三元将邬霖靠过的垫子狠狠掸了掸,将邬霖吃过的瓜皮残骸收拾干净,她认真地在心里核查,邬霖吃了一只红苹
果,七颗牛肉干,两块核桃酥饼。
6坤回来的时候看见郦三元正蹲在厨房边对着一个垃圾桶看来看去,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郦三元蹭地起身,转身,对着6坤。
“为什么她会来?”
“啊?”
“我说为什么她会来我们家?”郦三元认真地看着6坤。
“哦。”6坤扔下钥匙,有些懒懒地看了看郦三元,“她出了点事情。”
“什么事情?”
“和你说不清楚。”
“什么事情?”郦三元又是重复道。
6坤叹了叹气,伸手拉过郦三元在她额头
亲吻一下。
“三元,邬霖的确是出了点事情,她也没其他人认识,只好来找我这个大哥,你别说啊,她刚才还不敢上来,说不好意思。”
“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郦三元还是要问,她一定得问出一个所以然来。
6坤松开了郦三元,拿出怀里的烟盒,轻巧地抽出一支在手里把玩,慢慢地将邬霖的麻烦告诉郦三元。
邬霖被欺负了,被那个一直想占她便宜的老导师欺负了,老导师扣留了她的一副油画,交与画展,下面署名是老导师的名字。
话说邬霖的画画天分非常高,当时6坤是被她的一幅油画吸引的,油画很简单,是一艘泊在码头边的船,夕阳西下,水里泛着金光,芳草堤岸,水鸭,鹭鸶,还有远处的渔民,顽童……简直将那个水镇的悠悠橹声,灰墙戴瓦全部画出了意味。
6坤当时就怔住了,他本以为这应
该是个会家的作品,后来一打听竟然是个在校学生的作品,他好奇心更重了,托人打听找到邬霖,第一次见面就隐隐地喜欢上这个纯净的女孩子,他觉得她身上有郦三元无法企及的东西。
“她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郦三元呢喃到。
“嗯,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有事也没人说,怪可怜的。”6坤说。
“不是还有你吗?”郦三元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
6坤爽朗地笑笑:“你该不会是对她有芥蒂?”
“6坤,不管怎么样,你不应该带她到家里来,你们可以在外面谈的。”郦三元直视6坤,说出自己的想法,她的确气恼了,准确地说非常气恼。
6坤静静地看了郦三元许久,然后笑笑:“得,以后不会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