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后,慕容笙德才冷冷道“在下认输了,你可以给答案”
艾思栖嬉笑着站起身,在众人的疑惑下,她开始上下打量起慕容笙德。
“你干嘛”慕容笙德不悦的瞪着艾思栖。
“没有干嘛”艾思栖向他摊摊手,“只是……”她对着慕容笙德摇摇食指道“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出来,比起我的胸无半点墨,你的智商问题比之更让人堪忧呀。”
“艾思栖——”
“咋样——”
两人大眼瞪小眼,慕容笙德看着这双不服输的瞳眸,心中突然没有了先前的厌恶,反而多了些好奇。
“两位公子就别瞪了”钱掌柜代众人发话“艾公子,还是快说出答案吧”艾思栖含笑着收回有些干涩的双眼,转身面向大家。
“这答案就是,他家的门是朝外开的,所以当死者先前去敲他家门时,他开门,门就把对方挤下山,对方重新爬上山头敲他家门,他再次开门,门又将对方推下山,反复数次,所以导致对方死亡,那官府不抓他抓谁。”
“原来是这样”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慕容笙德听到这样的答案,唇角微微上扬,盯着一派悠然自得的艾思栖,他前所未有的感到有趣,有些这个艾思栖还是有些与众不同的。
“钱掌柜,最后一张就由你挑吧”艾思栖指着碗里剩余的两张纸团道,他们原先个人抽一张,那么现在最后一张交予钱掌管,这样公平也不矛盾。
“好嘞”钱掌柜爽快的就应下,他抽出其中一张宣布道“吟词”
不是吧!怎么会是慕容笙德的纸团,古人还真是除了吟诗作对,就想不出别的点子。
“你是要现在就认输还是要比试“慕容笙德扬眉看着她,开玩笑!上一局是不想比,这次说什么也要一决高下。
“你先还是我先,吟什么?”
慕容笙德看着他宛然一笑,“吟什么都可以,你先。”
“好”她就不相信,堂堂的高材生还会被古词难倒,随便乱扯也要背一句出来,虽然很不道德,可自己纯属迫于无奈。
“慕容笙德,你听好了,我艾思栖不当吟还唱”艾思栖机灵一动,对着他撇撇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听完艾思栖的《水调歌头》之后,在场的百姓都为止一赞,纷纷为之喝彩。
慕容笙德眼底一片愕然,这……这怎么可能,他难以置信的看向艾思栖。
“你不用怎么惊讶”艾思栖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不吟诗作对,并不代表他不会,明白吗?现在该你了。”
慕容笙德闻言垂下眼眸笑道“我认输了,你说的不错,不吟诗作对,并不代表他不会,艾思栖我终于明白,王爷为什么怎么看重你了。”慕容笙德那双冷漠而冰冷的眼眸,瞬间变得柔和。
“肯认输就好”艾思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我这个人向来厚道,日后也不会亏待你的,做老大的一定会多多照顾你这个做小弟的”哈哈哈哈——。
“艾公子还真是好文采呀”小二惊叹不已的沉浸其中。
“没错!没错!尤其是最后那几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顿时聊开了。
“艾思栖,你既然有那么好的文采,为什么刚才不和我比试作对,而要投降认输?”慕容笙德靠在椅子上,侧着身子,眯起他那双凤眼,疑惑不解的问道。
思栖抬起头看着他,扯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微笑“这个吗?……就不告诉你,俺就是要气死你。”
果然慕容笙德那张精致的脸孔顿时一阵红一阵白,慕容同志知道得罪本小姐的下场了吧,所以以后记住不要随便找女人的麻烦,古人不是也常常说世间唯独女人与小人难养耶吗?
“让开——,让开——”就在她打算再逗逗他的时候,《食为天》的门口走进两个凶神恶煞的奴才,在他们的身后则站着一位身穿的非常富贵的公子,你问他如何个富贵法,只见他身穿青色锦袍,外领是用金丝秀的,腰间的配件多如繁星,伴着一身肥肉走起路来滑稽的很,而腰间的配饰则乒乒乓乓的作响,手中带着一枚价格不菲的玉扳子。
“他是当朝太尉范清的儿子范统,此人不学无术,恶名昭彰”慕容笙德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身边轻声嘀咕着。
“噗——,他爹还真是会取名字,饭桶!饭桶!还真是人如其名,一点也不参假,也不知道这个太尉范清长成何样,居然能把他生成这样,肉饼脸、酒糟鼻,咪咪眼、大嘴巴、啧……佩服!太佩服了。”
“艾思栖——”慕容笙德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你会不会说的太夸张了。”
“夸张,我这是实话实说好不好。”
“范公子大驾光临,真是让本店蓬荜生辉”钱掌柜哈腰殷勤的迎上,那表情真是让人一阵恶寒。
“钱掌柜,有什么好喝好吃的都给本少爷上,本少爷饿了”饭桶摸了摸肉鼓鼓的肚子嘟喃着。
“是!是!范少爷您先坐,小人这就去厨房给您备”钱掌柜依旧殷勤的应承着。
“嗯”饭桶并没有马上入座而是对着门外喝道“你们这群蠢蛋,还愣在外头干嘛,还不快点把他给我拉进来,你们想饿死本少爷”。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两名家丁打扮的打手,就拖着一个人进了《食为天》,众人见了这样的景象都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艾思栖与慕容笙德也是一脸错愕的愣在那。
眼前的少年蓬头烂衫,脖子上套着铁环,而露在外表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刀伤、烫伤、鞭伤、这太让人震撼了,尤其是他那双眼眸更让我揪心,空洞、死静、毫无色彩,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范公子,你这样对待一个人是不是太过分点”慕容笙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范统也拙时是太过分了,居然把人当畜生般摆弄。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慕容笙德吗?范统从小就见不得慕容笙德好,原因也很简单,谁叫这慕容笙德从小就天资聪慧,一表人才,他爹爹范清总是有意无意的拿他与他做比较,一天到晚的说要是自己的儿子有人家慕容笙德一般好就此生无憾了,这般如此范统一见慕容笙德就更加讨厌恨不得痛扁他一顿。
“怎么你看不过去,哼!”饭桶不屑的道“他可是死刑犯,要不是本少爷仁慈向我爹爹求情做了担保,又用真金白银为他赎身,他早就身首异处,还能站在这里。”
宣武国的法律比较现代化,被判死刑的人如果极力喊冤,便可借助有势力的人做担保,而这担保人必须是官居正四品以上,也要确保犯人不会离开遥城,再依据罪行的轻重缴纳赎金。
“你有怎么好心的话,干嘛把人虐待成这样,还拿狗链把人拴着,我看你摆明了是想要侮辱人家,别把话说的那么碧丽堂皇,听着让人恶心,”慕容笙德火大的瞪着范统。
这名男子以前一定是得罪过他,一看就知道这个叫饭桶的家伙不是个好东西,他会有那么好心,除非六月飞雪,鬼才信他,艾思栖站在一旁无比鄙视的看着眼前这个趾高气扬的饭桶,心里那叫一个不爽,真恨不得狠狠扁他一顿。
“哼!是又如何”饭桶一番超级欠扁的讥讽道“他也只配当畜生,居然玷污了自己救命恩人的女儿,并且杀死了救过自己的恩人,你们说说他不是禽兽是什么,我这样对他有错吗?”
“没有——,我没有——”一直沉默不言的宴云突然大声喊道“我是冤枉的,我没有玷污过醇香,我更没有杀死刘老爷——”接着疯了般的就往饭桶那跑去,好似要证明什么,只是还没有靠近就被他的四个属下给逮住,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这禽兽还敢说没有,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饭桶那双眯眯眼里布满了阴霾,慕容笙德不禁皱眉头“他起了杀意。”
“什么——”思栖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如鬼魅般从眼前不见了,紧接这就听到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声,原来慕容笙德出手相救了,只见他轻而易举的就把那四个狗腿子打的落花流水,气的那饭桶在一片咬牙切齿的骂道“慕容笙德,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与我作对,这笔账你给我记着,我早晚要讨回来的。”
“哼!我慕容笙德还会怕你不成,要找我随时奉陪”慕容笙德也火大了,要不是看在你太尉的面子上他早就把他打个半死了,那还轮到他在这里大放厥词。
“就是就是”思栖瞥了慕容笙德一眼,转而望向那饭桶道“别老是觉得人人都怕你,这里是天子脚下,你父亲只是个官,而官的头上还有王爷皇上,这事要是慕容公子不小心说漏了嘴,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那时看你父亲也难辞其咎咯。”
“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怎么了,本少爷又没有做错什么”饭桶心里有些不安,可是却死鸭子嘴硬的反驳。
“呵呵……当今圣上爱民如子,如果知道自己珍爱的百姓,被你这样当成猪狗般游街示众,想圣上一定会大发雷霆,到时你就好自为之吧”小样的不吓死你才怪。
“我……你……你给我等着,我早晚要报仇的”丢下这句话,饭桶就带着那群狗腿子落荒而逃了,“哈哈哈——瞧他那熊样”思栖终于忍不住的捧腹大笑,而在场的众人见这般观景也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看来今日之事不用多时,就能传到沸沸扬扬,变成人们茶余饭后的热点话题了,毕竟大众的影响力是无敌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