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羞涩难耐匆匆离去离去的秦兰儿,楚阳轻挑了一下鼻头,哑然一笑,心道,这小妞,还真是腼腆啊。不过,嘿嘿,我喜欢!
“狗剩!”看着秦兰儿远去的背影,楚阳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朗声唤起了张狗剩。
话音未落,张狗剩便如幽灵般,陡然出现在楚阳身后。“少爷,您有何吩咐?”
楚阳被那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当下笑骂一声:“你小子属猫的啊。走路都不带响声的。”
闻言,张狗剩讪讪一笑,转而一脸敬佩的看向楚阳,炯炯有神的双眼透射出两道发自内心的信服。今日楚阳那对付柳总管的手段,他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在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张狗剩看来,这简直是神乎其技。这也难怪他会对楚阳如此敬畏。
“狗剩,麻烦你去驾车将兰儿送回家中。”楚阳一脸关切的说着,天色已晚,让一个女孩子徒步而行,如若遇上色狼,那可如何是好。“另外,回来之时,顺路在城口老李家的铁铺买五十个三寸长钉。”说着,楚阳将一锭银子塞进张狗剩手中,温和一笑。“这是五两银子,剩下的就归你了。”
“少爷,这……”闻言,张狗剩却犹豫起来。五十个长钉,顶多也就五钱银子,剩下的可是四两五钱(现在的换算单位是十钱等于一两,以前则为十六钱等于一两,为了便于换算,此处采用前者),足足够他三个月的俸禄。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张狗剩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是那贪财之人。
“别这个那个了,快去啊!再耽搁,兰儿就到家了!”猜出张狗剩想说什么的楚阳,不给对方任何推脱的机会,当下便开口催促起来。
“多,多谢少爷!”张狗剩激动难耐,感恩戴德的躬身行礼后,一溜烟的向府门奔去。
看着张狗剩满怀兴奋的离去,楚阳却沉沉的叹了口气,心中更是没由来的升起一丝愧疚。多么纯朴的人儿,自己竟然还对他们耍手段。
楚阳在心中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其实他给张狗剩这么多余钱也是有原因的,回到古代这些时日,让久经世故楚阳清楚的认识到,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今社会,想要拉拢人心,仅仅仰仗那些虚情假意的交情和哥们义气,绝对是不可取的。虽然也有真正亲如兄弟的交情,但这样情同手足的感情又能有多少?
就算亲兄弟又如何?亲兄弟之间的感情就真的坚不可摧吗?分家翻脸,财产纠纷,分赃不均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事件难道还少吗?
答案不言而喻。套用一句俗话,感情再坚挺还能有人民币坚挺?钱,身为万恶之源的同时,又是考验和保障感情的砝码。
故而恩威并施,适时的施之于钱,动之以情,乃为上策。如此一来,定然能让感情的堡垒更加坚固。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政治斗争如此,商场如此,人情,有时候也是如此。
回到房内,无事一身轻的楚阳一个翻身便倒在了床上,双眼更是出身的望着砖木林立的房顶。
虽然来到这个时代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可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让楚阳都有点应接不暇。尤其是今日之事,柳成林竟然敢当着楚正平的面,公然挑衅楚阳,而且对方竟然还有兵部之人助威压阵。这让楚阳意识到,事情绝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虽然现在楚阳占了上风,但他却不敢有丝毫怠慢。柳成林一日不除,他就不敢有丝毫松懈。
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今日之事,柳成林明显就是想致自己于死地,为何那个免费老爹不将对方送入官府,以绝后患。偏偏要私下解决?难道他真如柳成林所说,是个极其愚笨之人?
不会,能够撑起如此独霸一方的家业,想来楚正平也不会是个简单人物。既然如此,那他为何不将柳成林除去呢?要知道,柳成林的存在,无异于在楚府安置了一颗随时都可能爆炸的核弹。一不留神,将会让整个楚府遁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看来,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楚阳辗转反侧的思索着,几近睡着之时,才被匆匆赶回的张狗剩惊醒过来。
看着楚阳一脸的疲态,张狗剩略显歉意的躬身行礼道:“对不起少爷,小子打扰您了。”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压根儿就没想休息。”楚阳露齿一笑,混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闻言,张狗剩感激一笑:“少爷,这是您让小子买的东西。”说着张狗剩便将一打长钉拿了出来,呈现在楚阳眼前。
“恩,你办事,我放心。”接过长钉,楚阳适时的夸赞了一句,随即又吩咐道:“狗剩,去府上找两块一尺见方的木板,一根长五尺寸粗的木棍和一把锤子,少爷急用。”
待张狗剩寻来楚阳所需物件之后,楚阳便在院中叮叮当当一阵敲打,不一会儿,方方正正的木板便被楚阳钉满了钉子,那豁亮的钉尖,让人不寒而栗。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张狗剩则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楚阳,心道,少爷这是在干嘛呢?忙活了半天,就为了个钉板?难不成少爷想要临摹那些江湖艺人,来做背靠钉板碎大石!?
将木棍牢牢的固定在顶板之上后,楚阳满意一笑,起身拍了拍手。“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