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前往北平城内打探消息并不是阿牛孤身前往北平的主要目的,甚至可以认为是一个借口。在刘虞宣布邀请阿牛调解争端、凤翔军正式投入战斗之前,与公孙瓒会面并完成初步谈判才是正题。
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才有了阿牛孤身一人提前赶到幽州,只是这样的情况,不方便对塔兰部落明言而已。
当飞翼营抵达太子港的时候,某城主已经完成了对北平城的查探工作,城外的大量乌桓人,已经对北平城的安定构成了严重威胁,城内人心惶惶。
阿牛叹息了一声,径自到了太守府外,对几名守门的军士道:“请向公孙太守通报一下,就说凤翔城郑阿牛前来拜访。”
“可是青州凤翔城主,昭德将军郑阿牛大人?”
守门的军士反应也不慢,在npc世界里,不知道某城主名字的人还真不多见。
阿牛笑了笑,“正是。”
守门军士忙对阿牛一礼,身为五品官员,得到这样的礼遇是必然的。虽然他们不明白阿牛为何突然从青州来到幽州北平。但还是恭恭敬敬地道:“阿牛大人请稍候,我等这就前去通传。”
不出所料,公孙瓒很快便派人将阿牛请了进去。
“没想到阿牛城主竟然到了北平,有失远迎,还望勿怪。”刚一见面,公孙瓒洪亮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好象两人很熟似的。
阿牛对公孙瓒的热情并不感到奇怪。
虽说阿牛只是一名领主玩家,但天下第一城的实力和威名,早已因多次战事传扬开来,谁敢小觑一个能够扛住全国黄巾军的围攻,并迫使南阳太守将卢植交还的领主玩家?在大多数诸侯眼里,凤翔城已经拥有与诸侯比肩的能力。凤翔城主的五品昭德将军官位与州牧相若,比公孙瓒这个太守还高了半级,虽说现在是群雄割据的时代,但这个身份多少还有些用处。
“公孙太守事务繁忙,现在北平军与乌桓各部落剑拔弩张,阿牛冒昧而来能得太守接见,实已深感荣幸。”阿牛笑道。
见阿牛提到乌桓人,公孙瓒面上浮现一抹厉色,“那些胡人冥顽不灵,居然敢跑到北平城外撒野,这些日子我军杀死的乌桓人已过万,但他们死法不肯退走,迟早我会让他们尽皆埋骨于此!”
公孙瓒对胡人的痛恨,没有任何掩饰地表现出来,见阿牛沉默不语,公孙瓒这才意识到似乎不该在客人面前讲这话,讪讪一笑道:“阿牛城主此次来北平,所为何事?”
某城主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阿牛是受人之邀,希望能够化解公孙大人与乌桓人的争斗,化干戈为玉帛。”
公孙瓒错愕之余,脸色很快便沉了下来,试探着问道:“受人之邀,刘虞?”
“不错,正是刘州牧。”
公孙瓒长身而起,冷笑道:“如果阿牛城主是来帮刘虞作说客,让我向那些乌桓人低头的话,还请免开尊口,以免伤了北平与凤翔城的和气。”
阿牛丝毫不为公孙瓒的言语所动,淡然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况且阿牛认为,这场仗再继续下去已毫无意义,如果大家各退一步,都能够体面地收场,北平的军士百姓也不用再承受战乱之苦。”
公孙瓒眉头一动,阿牛的话让他想到了先前关靖在议事时的苦谏。
虽然当时公孙瓒非常气愤,差一点将关靖杀掉以泄愤,但冷静下来之后,他已经为刚才的冲动感到后悔。关靖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沉默半晌,沉声道:“不知阿牛城主打算如何个化解法。”
“乌桓人与北平军这场冲突的起因,阿牛已略知一二,若公孙太守能够显示自己的大度和诚意,将被扣的乌桓商人财货发还,阿牛愿尽力促成乌桓人就此退兵。”某城主淡淡地道。
公孙瓒的面孔涨得通红,阿牛的提议让他生出些许受辱的感觉,强忍着怒火道:“要我还他们财货?不可能!乌桓人与我北平军交战胜少负多,他们根本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要想拿回那些财货并非不可能,要看他们的刀箭够不够锋利!”
阿牛也站了起来,毫不退让地注视着公孙瓒道:“阿牛相信,以北平军的实力,击败乌桓联军也未尝不可能,但即使最终公孙太守获得最后的胜利,北平也将付出惨重的代价。到太守府之前,阿牛看到北平街头人烟稀少,由于没有足够的商人和货物,市集已经为之一空。
听那些乡民们说,北平城的情况还算好的,起码乌桓人无法攻入,至于北平境内的乡镇村庄,大多都在乌桓骑兵的威胁之下。许多村庄已经被焚毁,无数百姓在乌桓骑兵的屠刀下失去了生命,土地无人耕作,再这样下去,北平城将面临何种程度的损失,殊难预料。
恕阿牛直言,公孙太守何苦因一已之喜好,置万千北平乡民于水火?世上不会记得公孙太守平胡有功,只会记得因为你的固执逼得乌桓人舍生忘死群起而攻,无数人为此流血!”
说到后来,阿牛声色俱厉。
公孙瓒竟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一股寒意,“在他们的心目中,我竟是这样的形象?”公孙瓒首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但这样的犹豫只持续了几秒钟,公孙瓒对北方少数民族近乎本能的痛恨又占了上风。
他虎地转过头来,对阿牛冷冷地道:“别人怎么评价我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在我到任之前,幽州每年都会有数以万计的大汉子民死于胡人的劫掠之下。如果不是北平军对那些卑劣的胡人长期不断的压制,幽州的大汉子民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地位,想安逸地生活下去也是奢望!
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阿牛城主也不用再作无谓的努力,道不同不相为谋,阿牛城主,请便吧。”
阿牛耸了耸肩,慢慢踱到门口,停下了脚步,头也没回地道:“我尊重北平军为维护幽州安定所作的努力,但公孙太守也该看到,只是这一个多月与乌桓人的战事,就已经使五万余大汉子民蒙难,相当于过去五年的人口损失。这就是你对北方少数民族过于强硬的镇压,带来的反弹!
另外,我既然已经应邀前来调解争端,就一定会全力以赴,即使凤翔城不得不直接卷入战争。如果能够以战斗解决争端,使更多的人免于流血,阿牛在所不惜!”
公孙瓒眼光一滞,冷冷地道:“那就看凤翔军是否如传说中那样骁勇善战了!”
阿牛笑了笑没有说话,大步离去。
出了太守府,阿牛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失望,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阿牛深知北平军的强大,想让公孙瓒这样的死硬分子,在占尽上风的情形下妥协,几乎等同于痴人说梦,即使那份妥协只是象征性的!
明知会面可能毫无结果,阿牛仍然不肯省掉这个步骤,更多的是想表现出一种姿态:凤翔城希望以和平的方式解决北平军与乌桓人的争端,凤翔不希望诉诸于武力,更不想与公孙瓒为敌,这次凤翔军进入幽州,完全是出于乌桓人和刘虞的邀请。
这样的做法,即使最终公孙瓒还是一意孤行,凤翔军不得不与北平军一战,却还是有可能为大家以后相见留有一分余地,而非成为死仇。
除此之外,阿牛的做法,也算是给卢植的一个交代。
公孙瓒毕竟是卢植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就算他不赞同公孙瓒对待少数民族的策略,但骨子里肯定还是希望阿牛与公孙瓒不要妄动干戈。
“看来,该是去乌桓人那里了。”(未完待续,)<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