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浪转过身来,徐佳已经整理好被郭大为扯乱的衣服,怯怯的站在床头,低着头,仿佛做错事的孩子。艳丽的面容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惊吓而变得失色多少,反到别有一种让人迷醉的风情。
沈浪指了指徐佳身后的双人床道:“坐下来说吧,你是为了给小姑子筹集学费才答应郭大为的?”
徐佳眼晴就有些红,不知道怎样来回答沈浪的问题,心里忐忑不安。
沈浪对徐佳到没有什么成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为了供小姑子上大学,宁肯出卖自己的身体,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做了些损害别人的事,单是这份担当就得到了沈浪的尊敬,也没想着去为难这个可怜的小寡妇。
想着是不是先安慰她几句,就听见“咚咚咚,咚咚咚”连续三下的敲门声,这是事先和邵兵定下的暗号。
开了门,邵兵就嚷嚷道:“看到郭大为垂头丧气的从宾馆大门走出去,就知道你得手了,有没有狠狠的敲诈他一把,那个王八蛋就得先把他油水炸干净,在丢进局子里去,才能让人解恨。”然后就看到犹带泪痕,楚楚可怜的徐佳站在床头。
邵兵就是一楞,带着醋味说道:“你小子不是给郭大为‘涮锅’了吧!”
沈浪就狠狠一巴掌丢了过去:“狗嘴吐不出象牙!东西带来了吗?”
邵兵连忙从兜里取出个录音机,说道:“从朋友那借的。”两人一个播放,一个录音,把刚才郭大为和徐佳的对话又重新录制了一份,然后邵兵扬长而去。
徐佳被邵兵的话燥得满脸通红,直到邵兵离开也不敢抬头去看沈浪。
沈浪思考着该如何安排徐佳,就对着徐佳说道:“郭大为虽然是个睚眦必报的主,但这次栽的跟头不小,量他以后也不敢打你的主意。秀水你是呆不下去了,先让他帮你找个工作,过几天我在帮你换个地方。等他把钱送过来,你先用这些钱安排好家里的老人。”
徐佳听得心惊胆颤。
郭大为和沈浪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两人的较量虽然有些地方她看不懂,但是她并不笨,知道郭大为被眼前这个年龄比她还要小上几岁的男孩整得很惨,宁愿拿出五万元息事宁人。
听沈浪的意思,这五万元是要自己处理,单是想一想这个数字头就有些大。又想到邵兵说的话,心就有些跳得厉害。难道这个半大小子也对自己生出那个心思,想到这些钱身子就更不自在了,偷望了沈浪一眼,见他清澈明亮的双眼正注视自己,连忙收回了目光。
沈浪哪里晓得徐佳竟会生出这样的想法,继续说道:“一会到了公安局,你只说是张权利用低保和贫困户补助胁迫你陷害我舅舅就成了,一口咬定你也是受害人,先把自己摘出来。”
徐佳就默默的点头。
郭大为在四点钟的时候用黑皮兜装了钱过来。沈浪把录音机打开,录音带响了几分钟,沈浪当着郭为民的面把磁带取出来丢给他,只有徐佳知道沈浪的手里还有一份拷贝。
郭大为先走一步,回秀水安排张权。沈浪则带着徐佳来到建行,用徐佳的身份证开了户,只留了一千元,其余的钱都存了进去,连同银行卡一起丢给徐佳。
徐佳不敢反驳,默默的接受。
在市局,徐佳按照沈浪的交代很快的说明了情况。徐佳的问题只能做为受害者处理,想要对她做出什么处罚,面对这样标志的美人,又哭得梨花带雨,办案人员也狠不下心。
张权的行为也只能交由地方政府负责处理,根据刑法规定: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造成严重的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张权的行为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办案人员争取受害人沈为民的意见。沈为民虽然气愤,但是却没有一竿子把人打死的报复心理,建议办案人员交由地方政府处理。
因为涉案人员是地方政府行政人员,市局也乐于省事,开具出对张权相关的处理意见,又通知了秀水镇党委书记史长林。
沈浪在徐佳进入市局的时候就给家里通了电话,简要说明舅舅无事,很快就可以回家,家里皆大欢喜。
在市局见了沈为民,沈浪并没有把自己在背后所做的一切说出来,沈为民只以为是徐佳忽然良心发现,主动揭发张权。如果告诉沈为民实情,以他疾恶如仇的性格,一定会揭发郭大为,那时沈浪苦心敲诈来的钱财便会烟消云散。留着郭大为,沈浪另有深意,这一点他是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I史长林在接到市局的电话后,立刻就从秀水赶了过来。等他到来时,沈为民已经办理好了相关手继。史长林握着沈为民的手,安慰了几句,又疾恶如仇的在市局办案人员面前表态,一定严肃处理张权的行为,撤销他秀水村村主任,秀水村党支部副书记的职务。
沈浪对沈为民说,要在宽城勤工俭学,辅导几个初三学生的功课。沈为民没有多说什么,每年暑假沈浪都要在宽城辅导学生,对这个外甥还是很放心的,只是嘱咐了几句,就上了史长林的车回秀水去了。
回到宽城宾馆,徐佳早在宾馆外面等待多时。见沈浪过来,徐佳走上前来,小声问道:“沈助理是不是没事了!”沈浪就指着宾馆说道:“咱们里面说。”徐佳的心就有些‘砰砰’乱跳,对这个小男人表现出来的强势有些畏惧,心想着他会不会提出些无理的要求。
走进大厅时并没有看到叶荟绮,沈浪略有些失望。反到是赵岩在大厅里逛荡着,看见沈浪身后的徐佳,眼晴一下就亮了起来。
进了房间,徐佳就有些不自在。迟疑着是不是先把那张银行卡还给沈浪,毕竟是自己陷害沈为民,他这个做侄子的怎么会对自己的行为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