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所见之前，张舜绝也不会想到，“海盗首领”会是他的熟人。</p>
对比他的满脸吃惊，柳如眉就冷静得多了。</p>
只不过，看着那首领的眼神，还多了几分之前没有的仇怨。</p>
那是一种恨不得要把人剥皮抽筋的恨！</p>
“张舜？”</p>
秦策眯起眼睛，用一种不太确定的口吻唤道。</p>
表现和在梓潼城一口叫出张舜身份的时候，明显不同。</p>
张舜收拾一下脸色，看看周遭满是意外的眼神，平静道：“小可玉小楼！”</p>
他还没有蠢到，就这么认了的程度。</p>
一个陌生人，和一个本来就在被追捕的人，还是很有差别的！</p>
“原来是玉公子！”</p>
诡异的是，秦策也没非要戳穿他身份的意思。</p>
言落，他把目光转到柳如眉身上，平淡道：“贤侄女，你可让我好找啊！”</p>
“谁是你侄女！”柳如眉咬牙怒哼，没攀这门亲戚。</p>
但听到秦策那熟稔的口吻，张舜却不自禁地闪了闪眼神。</p>
“跟我回去！”秦策却不以为意，依旧是那清淡的语气。</p>
但仔细听，却又似乎能在里面听到一丝坚决的意味儿。</p>
“我还有回去的地方吗？难不成进你百宝阁的大牢？”</p>
“你可以选择，好好配合也不是非去牢里不可！”</p>
秦策眼珠子微微一转，一副“你很自由”的模样。</p>
听到这话，脸色本就不怎么好看的柳如眉，直接黑了脸。</p>
那双粉拳被她紧紧地捏在一起，咔咔作响。</p>
好久，她才扬天一阵大笑：“那还真是多谢你的好意了！”</p>
“我和你父亲也算故交，百宝商会以前和霍家也多有合作！”</p>
“所以，你就带人灭了我霍氏满门？”柳如眉双目圆睁，银牙出血。</p>
“这叫什么话，你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秦策反而不乐意了。</p>
说着他微微一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继续道。</p>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能拿下你叔叔和亲大哥，全是张舜的功劳！”</p>
说着这话，秦策还若有意味儿地往张舜瞥了一眼，眼中意味儿不言而喻。</p>
柳如眉嘴唇咬得就更紧了，下意识地瞪了张舜一眼。</p>
虽然秦策并没完全挑破张舜的身份，但明眼人哪儿还不清楚？</p>
张舜并未解释，因为当初的确有一伙霍家人堵过他，并被他交给了秦筱筱。</p>
他只是没想到，在不久之后，还会和霍家人扯上关系，而且是以这样的形式。</p>
此时再想起和公羊桀分别前被提醒的话，他不禁感慨万千。</p>
敌人？朋友？事到如今，他是真的弄不清了！</p>
但此情此景，比起柳如眉的真实身份，他更震骇于霍家灭门一事。</p>
霍家不是宗家，无论怎么算，也在大家族行列。</p>
论影响、实力都不可同日而语。</p>
可竟然也被人给灭了！</p>
再算上宗氏一族，被百宝商会灭门的，已有两大家子！</p>
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儿吗？</p>
到底多狠毒的心肠，才能把灭族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才做起来又如此驾轻就熟？</p>
张舜甚至不敢想象，也拒绝去想象。</p>
因为，他绝不想去理解一群恶魔的心思！</p>
但无论如何，今日之后，秦家算彻底上了他的黑名单。</p>
交情？不过就是一场笑话。</p>
他可不想再和秦家任何人，有哪怕半点交集！</p>
“叙旧还是以后吧，我和霍姑娘还有事情要办，就不叨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