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井泉一夫坐上了自己的专车,一辆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一共四辆黑色奔驰,簇拥着布加迪威龙,缓缓向远处驶去。
大约行驶了八十多公里,穿越过一座小型城市之后,旷野之中再行驶了二十公里,前面出现了一座石山,石山上下,遍布着青碧可爱的翠竹,轰鸣的海浪声清晰可闻,原来这已经距离大海不远。
车队熄了火,井泉一夫下了车,连一个随从都没有带,一个人慢慢地上山去。
山道弯曲,铺着青石板,景色极为优美,刚刚转了两个弯,便出现了大约七八百平方米的空地,一个清幽宁静的小院,便在这空地上修建而成。
小院背后,山势突然转得极为陡峭,大约两百多丈高下,从山下望去,海浪一阵又一阵,冲刷着石头山脚,惊骇海浪,乱石穿空,溅起千堆雪。
井泉一夫站在一块高耸的石头上张望,只见山脚下波浪滚滚,这座石山,竟然屹立在大海之中。
海滩绵延,惊骇海浪之中,一个结实修长的背影,在怒吼的海浪中,好像铁铸的桩头一般,动也不动。
他的手中,拖着一柄长刀,长刀简单朴实,唯一的特点,便是实在太长了一些,竟有三四米那么长,通体铸铁制作而成,刀身宽阔,活像大铡刀。
这么厚重又超长的刀,怕没有几百公斤,井泉一夫无法想象,当一个人挥动这样的长刀时,能爆发出多么大的杀伤力。
年轻人后背的肌肉,成梭子形,并不如何雄壮有力,从背影看去,稍显瘦弱,不知道他又如何挥舞这么厚重的刀?
此时此刻,正是涨潮的时候,波涛滚滚而来,前浪推后浪,一浪更比一浪高,当三四人高的波浪撞击在人身上的时候,足足可以把人撞飞出去。
然而,无论波浪怎么撞击,年轻人的脚下,就好像生了根一般,身子好像千斤巨石,面对巨浪撞击,连摇晃都不曾摇晃一下。
井泉一夫看得暗暗心惊,就在此时,海浪大潮,终于涨到了高峰,远方的海浪,层层叠叠堆砌起来,好像千万匹白马,齐头并进,向海岸席卷而来,声音犹如天崩地裂一般。
在这天地之威面前,无论任何人,都显得那么渺小,而年轻男人的身影,更犹如蚂蚁一般。
“快跑!”
井泉一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大叫起来,但是海浪犹如雷奔,声音震耳欲聋,就连井泉一夫自己,都没法听见自己的声音,又怎么指望那个持刀的男人,听见他的话?
就在此时,海浪劈头盖脸地向持刀男人砸了下来,声音轰鸣,吓人无比。
刀光一闪!
闪亮的刀光,犹如横过天际的闪电,刺眼的光芒,让井泉一夫眯了眼睛,但他明显地看见,一座小山一般的海浪,在年轻男人一刀横扫之下,居然分成了两半,自他的两侧扩散开去。
一刀断浪!
井泉一夫是井泉家族的家主,本身的武道,早已经突破了暗劲,眼力还是有的,这一刀,分明挟带着男人的浑身精元之气,彻底击溃了大浪的力量,方才将波浪分开,否则的话,光这巨浪,就可以将他打得飞跌出去,又怎么能对抗海浪?
井泉一夫看得心旷神怡,只见年轻人在巨浪之中,挥舞着巨大的长刀,直刺,横斩,旋斩,招式简洁明了,但是每一刀出去,都伴随着尖利的啸鸣声,在如雷的海浪咆哮声,竟然清晰可闻。
“他的刀法如何?”
井泉一夫正看得发呆,就听见一声轻轻的咳嗽,转头一看,就见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拄着拐杖,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的腿瘸了半只,走路一瘸一拐,脸上的皱纹,又细又密,好像刻刀一丝丝雕刻出来,头发花白,已经没有剩下几根,目光深邃,面容可亲,此刻正对着井泉一夫微笑。
井泉一夫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大喜之下,上前磕头拜见:“孙子井泉一夫,拜见祖父,祖父精神健旺,是井泉家族全体上下的福气。”
老人不置可否,眼睛依旧看着海浪之中,挥刀搏击的年轻人:“起来吧,看到那个年轻人没有,这是我能为家族,做的最后一件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