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使不得!”刘敬业忙道,“非是臣不敢去,而是臣若去了,楚越必定疑心,我吴国因何派大臣前去游说他们攻打一个山寨。”
吴王道,“那该如何是好?”
刘敬业道,“臣以为,不若陛下修书一封,绝口不提黄金之事,只说臣送亲回来时,在大王山被袭,觉得有损国体,甚是气愤,但不在本国境内,不便插手,只请他二国提防那些土匪便是。同时,让送信去的人透出口风说失了黄金之事,他二国必将有所行动。”
“好一招欲擒故纵!我看这楚王、越王上不上这当?”吴王冷酷的笑道,“那这书信就由刘大人拟了赶紧呈上来,现在朝中事多,你也别在家养病了,明日起上朝吧。”
“谢主隆恩。”刘敬业趴下谢了恩,松了口气,擦了擦额上冷汗。心想着,还上朝呢,我过些日子就赶紧寻个由头辞官回家养老去吧。他经此一事,对朝政之事已是心灰意冷。现今家中积蓄颇丰,儿孙满堂,实不敢再陪王伴驾。若是再落个不好,自己死了也就罢了,万一连累得满门抄斩,可就悔之晚矣。
刘敬业没想到这退一步倒当真海阔天空,不仅保全了家人,自己日后还落了个善终,也算是乱世中的大幸了。
如此一来,楚越两国皆在“无意”中得到大王山土匪劫了吴王黄金万两的消息。两国君王大喜,连忙调派了军队前来攻山。
安宁见秦远这几日眉头不展,不知何故,这日待他回来,问及此事。秦远大致跟她说了几句,安宁想了想道,“他们会不会是冲着黄金来的?”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出。”秦远笑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怎么就只想着李富贵的事?”
“你是关心则乱。”安宁一笑,忽又忧道,“这两**队一起上来,还是正经的士兵,倒有些防不胜防,何况我们现在人太少了。”
秦远叹道,“正是如此!现说给你听也不怕,劫来的那些黄金,一半给魏大叔带下山去置田置地了,一部分我前些时下山去置办东西了,现在还剩了些,在寨子里藏着。若是依我的脾气,把剩下的金子带走,也不用守这空寨子,来个金蝉脱壳就完了,何必跟他们拼命?可这寨子毕竟是魏大叔他们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也不知到底还要不要留,现在是走也走不得,留也留不得,真是进退两难。”
安宁笑道,“咦?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瞻前顾后起来?”
秦远把她拥在怀里道,“你别逗我了,我真是笑不出来。以前我一人,天塌下来都不怕。可现在不一样,我还得顾着你。”
安宁柔声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你别怕,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虽丢了个簪子,还有个戒指啊。”
秦远听了这话,苦笑起来,“你那小戒指是用来对付身边亲近之人的,最多使用一次,第二次就不灵了,别说你有那簪子,就是把你放在刀山剑海中围着,我也不放心!”他正色道,“宁儿,我送你下山吧。”
安宁的眼睛里立时蒙上了一层雾气,“我不走!”
秦远轻捧着她的脸道,“我也不舍得送你走,但是怎么办?这山寨是越来越危险了,若是真的打起来,我也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自己到时能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
“我不管,反正我要跟你在一起!”
“真的太危险了,你若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若是真的有人闯进来了,我会马上藏起来,我一定会藏得好好的,不会被人发现,等着你来带我走。”
“你能藏到哪里去?这山虽大,但猛兽也多,你一人藏哪里我都不放心。”
安宁忽地眼睛一亮道,“有个地方真的能藏人,连你都不知道的!”
秦远疑惑的望着她。
安宁笑道,“你不知道杨大妈建了个酒窖吧?我带你瞧去。”她提了灯,拉着秦远就去了那山洞。
到了洞门口,安宁举起灯照了照,从门旁一个凹陷处掏出一把钥匙来,“幸好杨大妈没把这钥匙带走。”
秦远进来后也吃了一惊,这里确实是个不错的藏身之所,里面的东西都搬空了。这地方杨大妈怕以后回来还要用到,没跟人提起,寨子里现都没人知道。只是门口踩踏后难免留下脚印,有些蛛丝马迹。他想了想道,“这里你不要跟人提起了,我待会儿去移棵小树来挡住洞口,你这几日备些被褥、干粮清水的放进去,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你立刻躲进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