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后的话音刚落,刚刚平静下来的嘉德殿又在一次的沸腾了起来。而在其中,已经有不少的人疾步走上前来,向刘辩进谏道。
“皇上,万万不可在启用十常侍啊!“
“皇上,十常侍祸乱朝纲,鱼肉百姓,更在朝廷之中勾结奸佞小人狼狈为奸,数次陷害与我朝中忠良,皇上万万不可在重用张让等人,以免寒了天下众人之心啊!”
“诸位爱卿暂且退下!”淡然的挥了挥手,刘辩并没有去理会群情激奋的朝臣,而是向袁逢看去,今日何进并没有来嘉德殿内上朝,而此时的袁逢,却也是嘉德殿内最有权势之人。
“袁司空,你是三朝老臣了,在这嘉德殿内,恐怕也没有人比你更有资历,不知道你的意见如何?”刘辩稍作沉吟之后,含笑问道。
听见刘辩询问,袁逢走上前一步,稍微的犹豫了片刻之后,沉声的说道:“老臣愚笨,并没有任何的意见,全凭陛下圣裁!”
刘辩满是深意的看了袁逢一眼,却也并没有说话,而是向太傅卢植看去,卢植身为刘辩的亲信心腹,而现在荀彧。荀攸两人的职位又不到能够上朝的资格,所以在这个时候,刘辩却也想听听卢植的看法。
“太傅!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刘辩用手敲打着龙椅的把手,稍带玩味之色的向卢植问道。
卢植看了看刘辩的神情,很是沉默了片刻之后,才低声的说道:“老臣以为现在先皇刚刚归天,皇上不能太过冷漠了先皇帝的重臣,免得会引来朝中诸臣的担忧。这对于陛下管理朝政却是有着一定的危机的!”
卢植的话音刚刚落罢,就见到袁逢满脸不可相信的看向了卢植,对于卢植,朝中众臣还是有着一些的了解的。一直一来,卢植都不掺入党阀之争之中,而对于以张让。赵忠为的十常侍,卢植更是深表厌恶,曾经数次进言与灵帝,要灵帝摆脱以十常侍为的奸佞小人,而就是这么一个谦谦君子,却在此时为十常侍进言,这不能不让满朝的文武很是不解。
当然,在这满朝文武之中还是有着一些的聪慧之辈,卢植身为刘辩的帝师,更是在朝中身居太傅高位,可以说,卢植的一言一行,其实不仅代表这卢植的意见,更为重要的是在表达刘辩这位新皇的意见,而卢植现在在朝堂之上相助与十常侍,那么岂不是代表着刘辩自己也有心要助十常侍从新执掌朝政大权?
“恩……,倒也确实如此。”刘辩面带沉思之色的点头答应了一声,随即就沉默了下去。
而在这时,眼见到朝堂之上最大势力的袁逢也并没有阻挠自己的提议,董太后不由的畅笑了起来,不一刻之后,董太后那激动的神情才稍微的有些收敛,随即就焦急的向刘辩问道:“皇上,不知道你的意见如何?如果你没有什么不同的想法的话,那么哀家可就代替皇上下旨了!”
看了眼神情焦急的董太后,刘辩淡淡的冷笑了一声,随即也并不在一言,扶膝而起,径直穿过嘉德殿内的诸位朝臣,向着外面走了出去。在刘辩看来,虽然他很希望在朝廷之中扶植十常侍对抗何进,但这个下命令之人却绝对不能是他,如果真的是他刘辩下旨的话,虽然也存在被董太后压迫的嫌疑,但也会引起何进的不满。
更何况的是,现在嘉德殿内不正是有一个可以为他背黑锅的人存在的嘛?董太后如此焦急的前来谋夺朝廷权位,虽然也引起了刘辩的不满,但在刘辩的内心深处,却还是对董太后如此动作所暗自欣喜,如果没有董太后出面,他刘辩却还真的很难找到理由来扶植十常侍呢?
而眼见到刘辩离去,嘉德殿内的朝臣却傻楞在了那里,他们想不清楚,为什么刚刚刘辩还占据上风,而此时却毅然的离开了嘉德殿,这不是眼见着要给董太后操纵朝政创造机会呢嘛?
董太后看着渐渐远去的刘辩,心中对刘辩如此行为感觉非常的怪异,明明刚才他已经被刘辩制住,但刘辩现在却将嘉德殿让给了她来挥,还并没有告知嘉德殿内的文武官员散朝,这种行为,让董太后在心中疑惑的同时,也暗暗的对刘辩充满了忌惮。
不过虽然如此,但董太后还是耐不住心中那贪婪的**,如果他不能抓住现在的机会的话,恐怕在何进上朝之后,就很难在找到机会来在朝中安插亲信了。所以,虽然董太后对刘辩这怪异的行为暗暗留心警示,却还是面带沉色的向嘉德殿内的朝臣望去,见众人并没有要上前阻止与她的意思之后。就含笑说道。
“既然皇上已经走了,那么哀家也就只好代他来主持朝政了!想来众位朝臣也不会阻拦与我的吧!”董太后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沉默了少许之后,见并没有谁直接的上前,就沉声的说道:“既然没有朝臣元老反对,那么哀家就只好越权了!“
“掌印太监,现在为哀家写懿旨,自今日起,国舅董重,为人忠厚,有大品德传谕四海,今日特赦封国舅董重为骠骑将军位,比三公。封为颍川侯、食邑五千户。而中常侍张让、赵忠。数十年伺候先帝有功与社稷,近日先皇不幸归天,禁宫安全无人防守,哀家今日特赦封中常侍张让、赵忠为禁军校尉,掌管朝廷羽林、御林两卫!以护佑我皇宫之安全!”
董太后的话音刚落,因为刘辩离去而稍微有些吵杂的嘉德殿瞬间就沉寂了下去,诸多朝臣彼此对视着,虽然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的无奈,但却也并没有一人站出来阻止董太后。
在众人看来,董太后今日的举动,其实已经得到刘辩与袁逢两人的默许,如果没有袁逢的沉默,如果没有刘辩适时的退出,今日的董太后绝对不可能实现她那可笑至极的想法。
董太后说罢,亲眼看着掌印太监书写完诏书,并亲自将代表大汉权势与地位的玉玺盖在诏书之上后,董太后才满意的轻笑了起来。
“好了,诸位臣工元老想来也累了。今日的早朝就此结束如何?”董太后伸出手指,在诏书之上轻轻弹了一下之后,才面带得意之色的说道。
卢植与袁逢两人看着董太后那满是得意之色的神情,彼此对视了一眼,面带轻笑向董太后淡淡的施了一礼,转身就向着嘉德殿外走了出去。而其余的朝臣在见到卢植与袁逢两人都已经离去之时,也就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走出了嘉德殿。
“卢太傅稍等!”
卢植刚刚走出嘉德殿,正准备前往刘辩的寝宫商谈今日朝堂之中所生的事情,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平淡的低呼之声。听到声音,卢植不仅稍微的一愣,心中暗自疑惑这袁逢为什么今日会突然的将他叫住。
“是袁司空啊,不知道袁司空叫住老夫有何事?”卢植含笑对着袁逢挥了挥手,平淡的说道。
“如果老夫没有料错的话,太傅大人这是要去皇上的寝宫吧!”袁逢点了点头,满是羡慕的说道:“太傅大人真是目光如炬啊,在皇上还在落魄之时,就相交与皇上,现在更是身居太傅高位,能够自由出入皇宫,这份殊荣,就是老夫也羡慕的紧啊!”
听着袁逢那满是嫉妒的语气,卢植不仅愣了一愣,袁逢是什么人物?袁家四世三公,门生弟子遍天下,在海内的影响力就是皇上也深有忌惮,而今日在朝堂之上,袁逢隐晦的配合刘辩的行为,现在更是将他叫住,还出如此怪异的言辞,不能不让卢植感觉到困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