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夫人见高旭终于低调了一回,直觉得分外扬眉吐气,于是更是心怀大开,桃花眼又再次恢复了原本的妩媚功能,笑吟吟地瞧了高旭一眼之后,再清亮地对着郑森道:“让人把那书生捞上来。”
于是,不过一会儿,只听“啪”的一声,满嘴吐着江水干呕的陈永华,狼狈不堪地被郑兵水勇扔上船来。
那些水勇把陈永华抛上船后,伸着手抓着船沿正要爬上船的时候,突然见银光一闪,一只极为精巧的小刀,把自己的手钉在船沿上,痛得忍不住哀号起来。
其它几个正在攀爬的水勇在几道银光闪过之后,人人的手掌都被钉在船体上。
高旭在翁夫人、郑森、洪旭三人的惊愕之中,在赵明月引以为豪的得意之中,道:“这船已经够挤的了,夫人,你说对不?”
在又一道的银光中,郑森算是看清了这些飞刀都出自高旭之手,只是以他的眼力,竟然看不清高旭的手法。
这时,高旭伸出右手,放在茶桌上,像是表现魔术一般,先摊开手掌,手心手背都让众人看看,空无一物。然后一握拳,一扭腕,再摊开手掌时,便有了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术小刀,再是一扬手,银光一闪,只听一声哀号,又一个想爬上船来的水勇的手掌被钉在船沿上。
对于高旭这莫测的手法,赵明月早就领教过了。
但翁夫人却是第一次见到,脸上不由得浮起忌惮之sè,以高旭这手飞刀术,想要取自己的xìng命可真是易如反掌的。郑森和洪旭看罢,则是把翁夫人护得更严密了。
翁夫人的脸sè又开始yīn冷下来了,她对郑森道:“让水勇别上来,推着船走,让船驶出闽安门即可。”
高旭听了翁夫人的话,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人马,忍不住苦笑一下。不得不承认,这些郑兵水勇的水xìng非凡,凭着人多势众,硬生生阻止住同盟军的营救快艇,而且由于新同盟号是海船,在闽江上腾转不利,而且风向也不利,想要辗压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不得已,高旭只有由着这些郑兵水勇把游船簇拥而下,直到郑氏水师的码头上。
至此,高旭算是真正沦为阶下囚了。
赵明月要拼命,高旭却是阻止了她。就算杀了翁夫人、郑森等人也是无用,周围的郑兵水勇数以万计,也难以逃出生天。而自己需有旭卫镇这支强兵,但远水救不了近火,任何反抗也是徒劳。
既然高旭已被郑家军掳获,包洪志虽然又急又恼,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夜,闽安门外,郑家军欢欣鼓舞,擒住了高旭,忍了一个多月的窝囊气,算是终于吐出了。
但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次日凌晨,一艘由闽南驶来的快船冲进郑氏水师的港口里,几个郑兵心急火燎地带来一个噩耗:昨天,也就是四月初一,满清贝勒勒克德浑突袭安平镇,烧杀抢掠一天一夜,繁华的安平港口成为一片废墟,郑芝龙数十年积蓄下来的敌国之资,刚刚应付了高旭的勒索,现在又遭到了勒克德浑毁灭xìng的打劫!
那勒克德浑正在泉州招兵买马,需要大量的军需钱饷,他先是向郑氏索取,但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福州一战大败之后,亲满的郑芝龙又身沦福州,像郑鸿逵、郑彩、郑森这些本来不想投降满清郑氏骨干们,自然更不当勒克德浑回事,对他的请饷要求一概无视。
勒克德浑恼羞成怒,趁着翁夫人、郑森、洪旭领着郑氏水师主力北上闽安,安平城守卫空虚的时机,领兵来袭。
时到如今,以勒克德浑看来,郑氏家族已完全倒向同盟军阵营,下起杀手来,更是毫不留情。
你们不给,难道我不会来抢么?
真当本贝勒的满清铁骑是纸糊的不成?!
当高旭收到勒克德浑洗劫安平的消息之后,心中如释重负,这闽海局势的僵局,终于一下子解开了。
∶∶∶∶∶∶∶∶∶∶∶∶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