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是我参加一个国际性建筑设计比赛决赛的日子,为了这个比赛我整整准备了半年,那天决赛我并没有跟父母说,想给他们一个惊喜。但那天早上父母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发生了争吵,他们感情一直很好,很少发生争执;吵完架母亲哭着跑出了家,因为担心她,我开着车到处找,但一直找,就是没找到。眼看着决赛快赶不上了,想着先去比赛,让我爸继续去找,但打他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心一急,就与对面开过来的车子发生了一点点的擦撞,这一撞决赛就真的没赶了。”
“从医院包扎完出来,刚好父亲的电话打过来,说找到母亲了,两人都已回到家了。还问我比赛怎么样了,他刚从我姐那里听说我今天决赛。听到他这么一问,我心里就有点生气,不耐烦的回他:到处找妈,还有什么心情比赛,发生了点车祸,刚从医院出来。”挂完他的电话我就关机了,想找个地方清静清静。
“直到晚上八点多我才回到家,但回到家,家里没有人,连家里的保姆也不在,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手机打开,有二十几通未接电话,最近几通都姐姐打过来。我回过去才知道,父母不放心我,开车出去找我,半路与一辆大货车相撞,双双都在医院急救。”
“如果我当时没有关机,如果当时我没有赌气把没参加决赛和发生车祸的事跟父亲说,如果我对父亲解释说自己没事,只是轻伤。悲剧就不会发生。但是即使我抱恨终天也没有任何意义,结果依然是嗟悔不及。父母过世后,我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跟任何人交流,把自己淹没在愧疚、自责、悲伤中。”
“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一个月,我姐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硬拉着我出来透透气,然后她就把我带到这个会所。那天晚上大概也差不多这个时间,你就在二楼那个位置弹琴,弹今天你给然然弹的那首《爱存在》。”
陆锦年用充满哀伤的声音,对小小讲着一段被自己尘封已久的故事。讲完看见坐在对面的女子,已经泪流满面。
小小听着这个跟自己有类似经历的故事,心痛不已,老天曾经让我们拥有幸福,为什么要在我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无情的把它收回。有时真的有点埋怨老天,是近视忘记带眼镜了吗?一不小心乱点尘世凡人的命运了吗?
陆锦年看着小小泪从脸上一颗一颗滑落下来,心中自责不已,自己为什么要把这样悲伤的故事讲给她听。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拿着纸巾要擦试女子脸上的泪水。小小微微往后避了一下,拿起男子手上的纸巾自己把泪一点点的擦干。陆锦年也察觉自己的情不自禁,不点不好意思。